“因为我还有些东西需要点时间来想明白,所以还要等几天。”方羽微笑着说完这句话,脸色突然一变:“糟了!”
孟胜蓝见状一惊,也站了起来:“方羽,怎么了?”
“我之前不知道还有追杀者!你陪若兰回去,我去医院看看!”顾不上细说的方羽丢下这句话,人已经出了餐厅的门。
丁乘风第九次研究过桌上的这堆化验报告后,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面前这堆化验单据,是他不顾老师的不快,硬要求医院重新给送进来的青凝做的检查结果。
为了这些检查的单据,他连杜若兰都暂时没去理会。可是现在,辛苦了一番后得到的结果,却依然是令他这么的沮丧。
所有的化验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依然没查出任何问题。唯一的区别,就是此刻沉睡过去的青凝身上,不再发那种不知原因的高烧了。她原本青灰的脸色,也正在逐渐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往正常里恢复。
但是奇怪就在这里,这种恢复和变化,在她的检查和化验单据却丝毫没有数据上的反应。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是……
皱着眉头,心里乱糟糟的丁乘风想到这里,苦恼的摇着头不愿去多想了。如果这世间真有那么荒唐诡异的事存在,那现代医学的成果,还有自己和老师这些人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岂不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谈?
“受惊过甚,肝气不畅,心脾心肝皆虚引起的急性综合症?方羽你还真会糊弄人啊,器质性病变,怎么可能会检查不出来?也不像是脑神经元受损,莫非真像自己推测的,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也不对啊,精神方面出问题,一般不会出现那么明显的体表特征……”
无奈的伸手揉着自己太阳穴,想的头都快炸了丁乘风决定再进去看看里间沉睡着的青凝。
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多了,他为了等新的化验单据,到现在都没去吃饭。而蒙老和他的家人,也被他费了一番功夫劝着回去休息了。
昨晚杜若兰留下守夜的先例,是他此刻留下的最好理由。当年的他,和若兰一样,可都是老师最器重的学生,而且和老师家人的关系,也都非常的熟络。甚至严格一点来说,由于他的好脾气和普通男生不具备的细心,他跟老师以及老师家人的关系,要比杜若兰还要更亲近一些才是。
起码,杜若兰留学回国后的这段日子里,和老师以及青凝她们联系的次数,都没他这个留在国外的人联系的次数多。
青凝出事,他也非常的焦急和难过。尽管由于若兰和方羽的关系,使他对青凝病情的紧张和关心里,微微带上了些其它的色彩,但是在他自己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对青凝的紧张关心是发自内心,真诚无比的。
最多,他也承认自己现在这么的紧张和担心里,有一些为老师和自己而不服气的成分在。这在学术界内来说,是完全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不服气也是动力的一部分啊。
轻轻推开里间的门,丁乘风马上就发现病床上的青凝有些不对劲!
十点二十五分,蒲忠义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焦灼,乘着父亲还在酣睡的功夫,悄悄出了旅馆的门。
十点三十三分,气喘吁吁的他来到了青凝家的门口。
院门紧关着,从外面听不到一点动静,整个二楼的灯也是黑的。他忍着心慌,悄悄拐到了后面,青凝房间的灯也暗着。
他心里更加的慌了,再一看周围,静悄悄的没人。于是一咬牙,就往靠墙的那棵榕树摸去。
他知道,那里能越过围墙,顺着一根斜伸出去的粗粗枝桠爬过去,能非常接近青凝房间的窗户。以往,在几个特别的日子里,他就曾爬在那里给过青凝几次惊喜。希望这次,青凝能给他一个惊喜!
心里尽管有些慌乱,但不能否认,他的身手还是非常敏捷。只几下的功夫,他就已经爬上了那棵老榕的主干。
可就在这时,他腰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夜色中,猛然响起的铃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和响亮,直吓的他脚下一软,差点一个跟头从树上栽下来。
手忙脚乱的把自己在树干上安顿稳当了后,他才在满头的大汗中,打开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蒲团吗?怎么下午没见你去送青凝住院?是不是青凝情况不好了?”
手机里,是同寝室铁杆老友的声音。整个学校里,他也是为数不多,确切知道蒲忠义和蒙青凝在谈恋爱的人之一。
“青凝又住进医院了?”此时此刻,接电话的蒲忠义别的什么都没听到,就听到了青凝又去医院了的消息。
“是啊,你不知道?那你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
“回头再给你说,我现在要先去看青凝。”他听到消息确实后,立刻打断对方直接挂了机。
抹着脑门上的冷汗,他蹲在树上游目四顾,四周还是静悄悄的,刚才电话的响动并没有惊动什么人。
他松了口气,紧接着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青凝又去住院了,难道方先生都没能治好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