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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赶紧往二楼跑,结果在二楼的楼梯口,碰到了原先在特护室和蒙老一起,给青凝诊断病情的那些老师。他们全都低着头,急急忙忙的往楼下冲,大多数人见了师母和我们,居然连招呼都没打就仓惶下了楼。
其中几个勉强打了招呼的,也全都是一个个面色古怪,神情恍惚的样子,看他们那种慌乱的模样,就好像在整体的溃逃。
这让我心里大乱,让师母他们恐慌更甚。一时间我也顾不上想什么了,就带头往特护室里冲去。
一冲进特护室,我们就看到蒙老面色惨白的瘫坐在病床前的沙发上,浑身颤抖着,双手捂着胸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而口中胡乱叫骂着的青凝,却被好几根治疗带紧紧控制在病床上,还在那里死命的挣扎。
我们这些人一看蒙老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脏病又犯了,所以情急之下,也没去理会青凝,全都过去照顾蒙老。
结果等蒙老没事后,我们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青凝那边也停止了挣扎,充斥在耳边的刺耳叫骂声也早已经停住。
我们都吃了一惊,赶紧回头又去看青凝。结果发现就在我们帮蒙老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她竟然睡着了。
后来等我看到床前破碎的针管,才知道刚才在众人被她骂跑了之后,被她给气疯了蒙老一激动,强行给她注射了很大剂量的镇静剂,所以她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睡了过去。
本来我还对蒙老这么冲动的反应和刚才那些老师不顾青凝的危险,半路而走的行为有些腹诽,但是等心伤若死的蒙老在师母的催促下开口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们。
原来青凝在我们来之前就回醒了。可是这次她一醒来,却像疯了一样,不顾蒙老的安抚和众人的劝说,一个劲的挣扎着要往外跑。
蒙老上前想阻拦,她竟然就动手撕打了起来。结果众人一看,都认定她受惊过度,精神有些错乱,于是就决定把她先在病床上控制起来。
可谁都没想到,费了好大劲把她控制到病床上之后,被注射了镇静剂的她不但没老实一些,反倒开始歇斯底里的用粗口咒骂起众人来。
尽管这让身为祖父的蒙老脸上多少有些尴尬,但好在屋内的众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界精英,谁都不会为了一个病人的言辞而在意什么,更何况她还是蒙老的爱孙。所以刚开始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继续在各忙各的。可是没想到青凝在叫骂了一会后,忽然又放低了声音,开始对众人逐个点名来骂。
奇怪的是,这次不是毫无条理的乱骂,而是用一种让蒙老感到极其陌生的腔调和恶毒的神情,对着被点名的人,像是吟唱一般的展开了揭底和谩骂。
这次开骂,很快就让屋内的众人脸上变了颜色。
因为这次,她就像一个熟知各人底细的巫女一样,专门揭着被她点名的众人心中最隐秘,最在乎的疮疤开始痛骂。
刚开始还有人插嘴企图阻止她,可除了蒙老的怒喝还能让她稍作停顿之外,其余的人谁开口,谁凑近企图阻止她,她就立马开始揭他的疮疤,用他最不能忍受的话骂他。
结果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屋内众人的心理底线全都在她的谩骂声中坍塌,终于在一个老师被她揭破心里最隐秘的疮疤之后的窜逃中,引发了大家恐慌似的溃逃。
快被气疯了的蒙老是唯一没受到她谩骂照顾的人,所以蒙老在众人溃逃的同时,就在她得意张狂的更大声开始乱吼乱骂的瞬间,就将提前准备好的大剂量镇静剂给她注射了下去。
听完了蒙老的诉说,师母他们一家全都脸色铁青,甚至连哭泣都给忘了。
我听了之后,心里同样也是一个劲的发冷发寒。
青凝这样一闹之后,就算她以后能被治好,能够恢复过来,可是以后,她和蒙老他们一家人,该如何在这人情基础被她这一闹给破坏殆尽的环境中自处?
说她这是受惊过度之后的神经错乱?那解释不了她刚才那阴阳顿挫,吟唱似的揭密和谩骂啊……
要知道人性在这种时刻,是最为自私和残忍的,这要是放在古代,青凝她这会都有可能被众人当做妖女而烧掉的啊……
头疼之下,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我就劝蒙老,先想办法治好青凝再说,其它的事,等以后再说。
于是,被我提醒了师母又哭了起来,开始劝老师,要他答应让蒲忠义的父亲试着治治青凝。
这次老师没像以前那么顽固,尽管开始的时候还是不同意。可是耐不住师母和青凝母亲的哭求,最后他还是无奈的勉强答应了。
在老师闭着眼答应的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老师真的变成了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那一瞬间,一直支撑着他站在学术巅峰的那种自信和力量完全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等老师最终答应的时候,已是当夜的凌晨。距离蒲忠义去接他父亲才不过两个多小时,所以青凝还得再等好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得到他们的治疗。
所以老师就要我陪师母他们回去休息,他自己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