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萱在南若梦琪的病床前守候了一夜而未眠,虽然医生让她去休息,然后天明之后接受身体检查,但是身边并沒有一个亲人的诺萱怎么可能丢下女儿一个人去休息,
她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南若梦琪、看着她因为注射了药物才能够安然入睡、显得有些苍白的小脸,心中的疼与痛已经不能改用言语來表述,
她不是沒想过要往台北打电话,但是南泓翔曾经对自己撂下的狠话让诺萱的心里一直存有芥蒂,即便是因为自己的错,她的心也多多少少因为那样的话而无法回头,
也曾经想过要联系南泓涟,但是想了想,她还是将电话放回到衣兜里,诺萱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她会变得如此别扭,总之,现在她决定自己一个人來扛,就算再苦再难,她也一定要咬牙挺过这一关,
天彻底的亮了起來,走到洗手间洗了洗脸让自己精神一些,刚刚走出來就见到医生和护士进入病房,面对喜色的对她说:“南小姐,我们刚刚联系到一名志愿做肝脏移植供体的志愿者,他愿意为南若梦琪进行移植,所以就不需要南小姐进行身体检查了,”
“志愿者,”诺萱惊讶的看着医生,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來,“医生,可不可以让我见一见这个人,我好能够当面和他道谢,”
“这个???”医生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志愿者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例两例了,而志愿者们都不希望院方透漏他们的相关信息,所以,南小姐请见谅,”
“原來是这样,”诺萱信以为真,“不管怎么样,还请医生帮我对他说声谢谢,”能干有人愿意自愿捐献,这样的事情对于诺萱來说无疑是好消息,但是她却不知道那个医生口中所说的志愿者,其实就是南若梦琪的父亲、南泓翔本人,
南泓翔虽然要求为南若梦琪做肝脏移植的供体志愿者,但是要求医生不要把自己的任何资料泄露给诺萱,而医生很好的遵守了,
医生來到为南泓翔安排的病房,“南先生,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对患者母亲说了当前的情况,还有南先生的身体检查结果也出來了,各项指标都合格,南先生完全符合肝脏移植供体的要求,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
“谢谢你了,医生,”南泓翔点头谢道,
医生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与那对母女之间都有哪些故事,但是从他与诺萱和南若梦琪的名字可以感觉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家人,
虽然诺萱的普通话说的很好,但也掩盖不了她带着不属于东北本土的口气,而南泓翔也同样如此,而那一次陪在诺萱身边的那个叫做陆俊怡的人,却说着地地道道的东北式普通话,
再加上南泓翔的血样报告与南若梦琪的血样报告显示,两个人的血型相同,这也是证实他们是父母的一个很好的说明,“想必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很多故事,”
从南泓翔的病房走出來,医生得出了这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同时也在猜测陆俊怡到底与他们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尽管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职责,不过,探求事实真相的心好奇之心还是无法泯灭的存在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进行肝脏移植的手术也开始进入了准备阶段,终于南若梦琪被注射了麻醉剂之后,由护士带入进手术室,就在诺萱担心、紧张的來回踱步时,同样注射了麻醉剂的南泓翔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因为恰巧诺萱转身,南泓翔身上、头上穿戴着手术室的无菌服,所以一时之间诺萱并沒有认出來那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第二个被推进手术室的人就是肝脏移植的供体志愿者,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來,再一次经历等候在手术室外的紧张窒息感,诺萱难受的快要失去呼吸,她的身子无力的靠在墙上,双眼怔.怔的盯着那盏红灯,
“梦琪,不要怕,妈妈就在这里等着你,你一定会好转的,做过手术出院之后,梦琪会比以前更加健康,可以做很多从未敢尝试过的事情,妈妈答应你,只要梦琪平安的站在妈妈身边,妈妈就带你去见爸爸,”
这是诺萱此时的真心话,因为在自己孤苦无一的时候,想要靠近南泓翔的怀里寻求温暖的庇佑是她最爱的愿望,而她却不知道,南泓翔真正的庇佑是用自己的身体直接为她递到手术刀的探入,用自己的脏器去挽救他们女儿的生命,
他是恶魔撒旦,同时也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宁愿忍受着刀割般的痛苦,也不愿再让诺萱背负着那种沉痛的哀伤,而如今,真正的刀子割破他的不带有一丝瑕疵的皮肤,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刀割剜切之痛,
手术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外的诺萱紧张的手心沁出冷汗,又过了二十分钟,终于、南泓翔为心爱女儿所捐献的一块肝脏被成功取下,随即在医生们的操作下成功的植入了南若梦琪的身体之中,
“梦琪,爸爸终于为了你做了可以让我感受到身为父亲喜悦的一件事,”南泓翔虽然已经被注射了麻醉剂,但是他那强烈的意志并沒有被麻醉,他的心在默默的诉说着,通过这种真正意义上的血脉相连默默的传达给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