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萱自幼就对医院的那种白、寂静感到无限的恐惧,这种恐惧來自于她所经历的那些过去,上一次南若梦琪晕倒住进医院,她的心就紧张、难过的快要死掉一半,而这一次,陆俊怡发生意外的消息更是让她双腿失去支撑的力量、人也犹如被抽.丝一般漂浮、无力,
她并沒有带南若梦琪來这里,因为还不知道陆俊怡到底伤的如何,女儿那么小,又与陆俊怡关系如此密切,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现在的诺萱每走一步都要好好地深思熟虑,她要让自己尽快变得成熟,不再做出那些莽撞、失去理智的事,
正当她要完善、成熟自己时,陆俊怡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无疑是让诺萱刚刚沉稳下來的心再次沉闷、脚步乱了步伐,
初冬的季节、深夜的医院,诺萱独自一人站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并且不停的在心中祈祷着:“老天爷、各路神仙,求求你们保佑俊怡哥千万不要有事,做错事情的人是我,不要再带走像他这样好的人,求求你们,”
冰冷的泪水滑落脸庞,低落在双手合十的手指中,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凉,她的心在颤抖、在害怕,她不能失去陆俊怡,她亏欠着这个男人太多太多,还沒有给予他任何回报,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
这几天,诺萱就在心里反复的想过很多,犹如上一次那般,她要在晚上陆俊怡回來的时候告诉她,自己接受陆俊怡的心,从此以后再也不离开这片土地,不论陆俊怡是否会像上一次那般接受,她都要做出这个决定,
就算是补偿吧,这一次诺萱真的是心甘情愿,因为与南泓翔之间虽然因误会而分离,但是她真的觉得自己与南泓翔还是老天注定不能改在一起不然也不会屡屡出现这种让自己不理智的事情,反而与陆俊怡在一起是如此的安心,
她要给这个为自己默默付出的男人一个家,况且他们也在一起生活了四年,自己熟悉他,南若梦琪也把他当成爸爸一般,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她需要这种平凡的安定,而自幼身为孤儿的陆俊怡也需要这样一个答案、这样的一个家,
也许像诺萱说的那样,她是带着罪孽而出生的孩子,所以老天在惩罚着不该降临这个世界的她,从小到大经历的种种,现在又要在自己决定给另一个人所谓的幸福时,残忍的将那样本该是泪水与喜悦杂集的场面变成如此的冰冷与揪心,
深夜十二点半,手术进行了很久,但是那盏灯依然在警醒的亮着,诺萱体验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煎熬、都要恐惧的几个小时等待,这种熬着心的感觉是过去任何一次煎熬都无法比拟的,即便是南世海与兰欣的离去也沒有让她感触的这么强烈,
那个时候的诺萱还很小,她也沒能见过她们最后一面,只是知道失去父母的痛楚,却不知道守候在生死徘徊的门前时什么样的煎熬,就好像将自己的心拿出來放在油锅中煎炸、慢慢的熬炖,千万把寒冷的兵刃反复穿.透着,将她的身体发肤也一片片的切割,放在烧的通红的油板上看着它们烧的滋滋作响、变红、变焦,
陆俊怡沒有家人,他的身边只有诺萱一个人,而此时诺萱身边却沒有任何人能够给予她勇气、支撑她站在这里不必倒下,陆俊怡躺在里面冰冷的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孤独的诺萱慢慢松开无力的双手趴伏在墙上哭泣,
“俊怡哥,你说过要陪着我,不要离开,求你,坚强下去,”心痛的无法呼吸,依然是持续的等待,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代替所有情绪的除了祈祷便是泪水,
“诺萱,”南泓翔募得睁开双眼、猛的抬起头,似乎有些不太认识自己所处空间般的环视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直到钟摆不停左右摇动的古老钟声发出沉闷的“铛”,他的思绪才被一下子拉回到现实,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在书房睡着,”紧蹙双眉低咒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之前自己明明是在看着那些文件,却在不知不觉中伏在办公桌上睡着,这是南泓翔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身体像被注入魔咒一般,不受控制的就闭上了眼睛,随后进入梦境中的便是诺萱孤独、无助的在漆黑的夜晚中颤抖、哭泣,
对于心中突然涌现的沉闷感有过兑现的南泓翔,此时对于这样的梦感到万分紧张,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是那双深邃眼眸中隐含着的担忧、与夹着香烟有些微微颤抖的手却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恐慌,
“遇到诺萱的问題,自己变得越來越沒有定力了,尤其是她们母女不在我身边,”想到这南泓翔一.怔,“刚刚那个梦,只有诺萱一个人在哭泣,那么,梦琪呢,陆俊怡呢,”尽管只是一个梦,但是南泓翔不得不联想到此时在诺萱身边最为亲切的两个人,为何他们沒有出现在这个梦中,即便不在身边,为何诺萱要在那样的孤独中颤抖哭泣,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南泓翔自问道,但是很快他又否定这种想法,“如果发生什么事,诺萱不会倔强到不让我知道吧,至少??至少她应该会联系涟的,”这是一种不确定的自问,但是他认为,即便诺萱与自己之间存在着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