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的关系,朱娟原本拉得笔直的衣襟,不知不觉之间,便自然而然地散了开来,因而暴露出一条深深谷沟。她自己却浑然不觉的模样,一面替蒲观水擦汗,一面欢喜地道:“蒲君,你的剑术真了不起。妾身从来没看过那么精彩的对决呢。”
蒲观水情不自禁地顶着人家的事业线猛瞧,随口应付道:“刚才?那不算什么,只是随便练练罢了。不过……哈哈~~话又说回来,妳女孩子家家的,又能看过多少次真正的高手使剑了?”
蒲观水只是随意说话罢了。但他却万万没料到,这句话竟然引发起朱娟前所未有的激烈反应。霎时间,她那香馥馥的娇躯遽然一僵,如春葱般的五指也下意识地松开,导致那块鲜红手帕脱手落下,在蒲观水面前一晃而过。
罗德岛的魔剑王愕然一怔,依稀看见了在那张美丽脸庞之上,出现了某种犹如受伤小动物般的惊慌恐惧之态。随之就是手帕落下,致使他的视线被遮蔽了半个刹那。半个刹那以后,视野又再恢复正常。可是还未等他继续看清楚,变化接踵而生。朱娟突然间自动投怀送抱,双臂紧紧搂住了蒲观水,活像一个人肉箍子般将他箍住,更埋首于他胸膛之中,低声抽泣起来。
娇躯颤动,滚烫泪水大颗大颗地源源淌下,瞬间将蒲观水的衣襟打成了一片透湿。蒲观水是位具有贵族风度的绅士,虽然不明所以,但见朱娟哭得这样凄凉,他心中禁不住就是一软,当即反臂过来将朱娟搂住,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同时柔声道:“朱娟姑娘,妳怎么啦?不要哭不要哭。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一切由我来替妳做主。”
蒲观水话声十分温柔。但他越是温柔,朱娟就哭得越厉害。丰满玲珑,凹凸有致的娇躯随之不断小幅度地扭动着,那件鲜艳红色和服的下摆,在有意无意之间同样也如衣领般敞开了。一条修长大腿从中滑出,然后更在不知不觉之中,滑进了蒲观水双腿中间。
彼此身体的接触,由此显得更加紧密,两人之间,几乎已经没有了空隙。如此状况,当然不能说是很正常的。但鼻端嗅着朱娟身上飘发的香气,身体感受着朱娟娇躯的丰满与柔软,这位绅士也禁不住有些意乱情迷了,故此竟未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得到异常,只是不断柔声安慰。
双方正在难分难解,更无人能够发现,此时此刻,正有一团约莫只有两尺左右长短,表面滑溜溜黏答答的古怪东西,正在厨房屋梁之上不断蠕动前进,似乎是想要爬到蒲观水和朱娟的头顶上方去。所过之处,皆留下了一条由黏液所形成的闪亮痕迹。这条痕迹沿着屋梁、房柱、墙壁、窗口……一直延伸到厨房外的草丛之中。假如这时候有人仔细地去搜查草丛堆,那么便一定可以在草丛里面,发现到几件被脱下来之后仔细叠放整齐的衣服鞋袜。
会穿衣服鞋袜的生物,在这世界上只有一种,那就是人。然而乍看之下,这东西的大小不说,单讲它的外貌,便完全没有半分人样。说它是脱了壳的蜗牛,或者干脆是蛞蝓(鼻涕虫),倒还靠谱一些。然而,它却又确确实实就是人类。伊贺十人众之一的雨夜阵五郎,正是它的真正身份。
“伊贺忍法——蝓体之术”。凭着自己生来独有的特殊体质,雨夜阵五郎修练成了这种教人为之惊异的忍法。他能够依照自己之意志,随时变身为眼下这种类似蛞蝓的模样,并籍此悄悄潜入很多戒备森严的地方,去刺杀很多遭受严密保护的人物。只要能够吸收到大量的水,他便可以重新恢复成为人类的模样。
然而,和真正的蛞蝓一样,雨夜阵五郎拥有一个堪称致命之弱点,就是害怕盐。假如有大量的盐粒倾泄在他身上,那么他的身体很快就会溶解。也正因为如此,雨夜阵五郎从来不肯靠近海边。假如他失足落海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将立刻被蕴含高浓度盐分的海水彻底溶化而死。
不过,此刻雨夜阵五郎是不必担心自己这个弱点被发现的。因为在这次行动之前,朱娟为防万一,早就把厨房里面的盐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了。所以雨夜阵五郎大可以放心行动。眼看着将要到达预定目的地了,这条依旧拥有人类面庞的大蛞蝓忽然停了下来。他的身体随之由内而外翻开,暴露出收藏在里面的一柄锋利匕首。匕首刃口更加蓝汪汪地,显而易见,必定是淬上了剧毒。
雨夜阵五郎把脑袋屈过来,张口咬住了匕首的手柄,一双三角形小眼睛之内,流露出凶残狠毒的阴森森光芒。他轻轻舒了口气,随之再度蠕动身体,向预定目标爬行过去。不过眨眼工夫,他已经到达了蒲观水头顶。居高临下俯视,蒲观水毫无防备的后背,就此暴露在雨夜阵五郎的目光之下。
眼看成功在望,雨夜阵五郎忍不住心跳加速。却没想到,竟因此引发了身体的连锁反应,导致所分泌的粘液越来越多忽然之间,这些黏液凝成水珠,“嗒~”地从屋顶之上滴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蒲观水的脖子。
罗德岛的魔剑王冷不防遭遇突袭,禁不住当场吃了一惊,下意识伸手向脖子上摸去,同时嘟哝道:“咦?是下雨吗?”怀里抱着朱娟,自然而然向后退开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