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委屈,眼圈一红便落了一滴泪来,那泪珠儿顺着脸郏渗进了两人纠结的发中。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你怕了?”
我害怕的要死,却死不认帐:“谁怕了。”
“你明明怕了。”
“我不怕。”
“真的?”
“……真的。”
“……呃”他突然放开擒着我的手翻身躺到一边去,又嘀咕了一句:“真不老实。”
我怒不可遏,想冲上去跟他拼命,想想又不妥,这个时候跟他拼命估计也只有被欺负的份,所以我只好灰心丧气下了床指着他的鼻子指控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裸奔到我房内,你是不是靠卖身赚钱的男倌?我告诉你,我不缺男人,你只能给我当床垫!”
“噗!”他长长喷了一口气,不乐意道:“苏秦。”
“苏个屁,你再给我跟我拽啊拽的,我把你丢出去,让大家来看裸男!”长的虽不错,却还是个男皮条,我不敢保证他怕不怕给人看,反正先恐吓恐吓他。
他使劲瞪我,却不再粗声粗气:“你真像个流氓。”
气死了气死了,自己几乎一丝不挂跑到我房里头来,却说我流氓,这个嘴巴超毒的男皮条,一直在骂我,说我是笨猪,说我不老实,说我是流氓,愈想愈气,直气的牙痒痒。
我觉得我活的真失败,居然让个男皮条骑在我头上,还在我地盘上撒野,不让他受点教训,我就跟他姓,我瞬间扯开嗓子吼:“来人,进来看风景,有裸男啊!”
他微微犯愣,在我大声的奸笑中连滚带爬裹着床单冲了下来,直接我压在墙上捂着我的嘴巴,竖起耳朵环望四顾,半响见没人进来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你个笨女人还真喊啊?”
“唔唔唔”我挣扎指着他的手。
“哦。”他缓缓松懈了手掌,又不甚放开的捂住:“不会再叫了吧?你得发誓”
我难受地直掉泪,乖乖朝天竖起两指拼命点头,作楚楚可怜状。
他一松手,我立即扯掉他身上的床单放开嗓子大吼:“来人啊来人啊,看风景啊……”他立即跳过来捂我的嘴:“你说话不算话!”
我笑的直流口水:“我又不是君子。”
我俩围着圆桌转圈,你追我赶了好一会才觉哪里不对,我脚步不禁放慢,笑容也不自觉敛了下去,眼前逐渐模糊,莫名的伤感如花开绽放挥散的幽香怎么赶也赶不去。
我停下脚步盯着他身上雪色的中衣,那衣襟上歪歪扭扭绣着一朵难看的花,随着他的动作不时翻转着各种各样的弧度,那花中央绣着一抹淡粉的精致的花蕊,被粗糙的银色线条围绕,勉强组合成一朵花。那粉色的花蕊是娘绣的,一针一线出来,凝结了娘的万千情绪在里头。
“花蕊是黄色的,为什么要绣成红色的呢?”我疑惑地问娘。
“很久之前,有一个孤独城,孤独城内有个山谷,山谷中有一种花叫做信阳花,是喻为情意的花,信阳花的花本是白色,传说此花是一对相恋至深的情侣所种,男子唤作信,女子唤作阳,两人便为此花取名为信阳,为镶印二人至死不渝的爱情,只是有一日,信误解了阳独自离去,阳心伤到不能平复,便在傍晚去了两人种值的信阳花谷,看着怒放的信阳花,阳心灰意冷便自崖上跳了下去,鲜血染红了信阳花蕊,所以自此之后信阳花在阳眼中便是红色的。”娘抚着我的头发,美丽的眸子似乎有复杂的情绪纠结。
“那以后呢?”我趴在娘身上,嗅着她身上芬芳的花香味。
“以后啊……”娘目光深远,半响痴痴将我搂入怀中:“阳落入谷中却没死去,本不愿再活,却发现自己有了信的身孕,于是远走他乡再不曾回去……”
“那以后呢?”我催促着问道,却不自禁打了个哈鼽。
娘朦胧地笑:“乖依儿,你该睡了。”
让人觉得莫名伤感的故事,我还是喜欢白色的花,又干净又清爽。
“不,依儿要将信阳花绣出来,镶在娘的衣襟上,让娘一直穿在身上,就像依儿一直在娘身边一样,将来依儿要穿在自己身上,就像娘在身边一样,再将来的将来要穿在小小依儿身上,娘说,好不好?”
“……好”娘将我搂入怀中,嫣色的唇边淡淡地笑容,我却感觉两点灼灼的泪痕滴哒在额头一直滑落至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很涩又有一点咸,娘为什么哭呢?我不懂,没关系,娘经常哭,也不差这一次,我只将细针自娘手中抽过来小心翼翼凑到那雪色的衣襟上:“依儿给娘绣花,让娘穿在身上,然后娘就不哭了……”
穿在娘身上……记忆弥漫了整个脑海,唇角微颤,我盯着苏秦靠近的身体,咬唇一字一顿自齿间迸道:“脱——下——来!”
苏秦顿住脚步,揪紧自己的衣服瞪着我:“不脱。”
我脸上忽然漾起一抹苦涩的表情,下一刻发疯似的扑了上去:“脱下来,脱下来!”我疯狂地的扭打着他,一边哭一边脱那衣衫:“你脱不脱,脱不脱,不脱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