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消婚礼,除非是和他结婚,遭到她坚定的拒绝后,他突然一下子冷静下來,说‘好,你们结婚吧,我会來参加你们的婚礼的’,”
“婚礼当天,一大早香蕙若就心里一阵阵地发慌,有一种会出什么事情的预感,下午两点后到了教堂,她在休息室里更是心悸般的呼吸不畅、全身乏力,她对方凯奕说她很不舒服,方凯奕非常紧张,马上决定取消结婚仪式改天进行,那天下午教堂有两场婚礼要举行,三点半还有一对新人要行礼,方凯奕临时决定改期,那对新人和亲戚朋友又早早地等在教堂了,干脆顶上他们的时间档提前行礼,他们礼成后在祝福声和花瓣雨中走出教堂,正要走上婚车时,突然,从教堂顶上跳下一个人,正正地砸在婚车上,”
顾芳喜听得跳起來:“是纪晨是不是,是他跳下來了是不是,他以为这时候走出教堂的新人是香蕙若和方凯奕是不是,”
宁致远点点头,喟声一叹:“谁也沒有想到他会这么疯狂,在人家的婚礼上用生命演出如此血腥的一幕,他从那么高的地方重重跌落在车顶上,血肉横飞,新娘一身雪白的结婚礼服被溅满血迹斑斑,”
光是想像一下那样可怖的一幕,顾芳喜已经忍不住要打寒颤,那对倒霉的新人身临其境,还不吓得魂不附体,顾芳喜实在不胜同情他们,一下子由天堂跌到了地狱,再瞄一眼对面的简睿,亦是满脸震动,一张脸苍白如纸,
谁知宁致远接着说下去的话更让他们震动,
“更惨的是,纪晨摔下來时,脚尖砸在正开车门的新郎头上,砸中的又偏偏是太阳穴,那个新郎当场就……倒地身亡,可怜的新娘子受刺激过度晕过去,再苏醒时已经精神错乱了,这二十多年來,她一直住在精神病院,”
顾芳喜长长一口气吸进去,再吐出來时是激烈的批评:“太过份了,这个纪晨太过份了,执著地爱一个人原本不是错,可是爱得像他这样偏执自私,既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份上,实在是大错特错,要是错了他一个也就罢了,他还连累上别人,这种人真是……”
顾芳喜“死不足惜”四个字都冲到嘴边,但看在对面简睿愈來愈苍白的一张脸,硬生生地咽回去了,到底是他的大伯,再如何不好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这样说,
简睿呆了般似的怔怔坐着,良久良久的沉默后,他颓然地趴在桌上,仿佛上一辈的情仇爱恨已经全部压到他的肩上,把他压垮了,
宁致远不无怜惜地看他一眼,说:“简睿,香蕙若知道你是纪晨的侄儿,也很意外和吃惊,她同意我把她和纪晨的往事告诉你,还说,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弄明白的,可以直接去问她,”
***
方氏别墅,
落地长窗的钢琴前,方君瑶正在弹钢琴,指下流出的不再是往日她最心爱的欢乐颂,而是一支无比忧伤的曲子,不知不觉间,她就湿了眼眶,琴键上的音乐声声,如泣如诉,
香蕙若和方凯奕,还有方君玮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刚刚从公司回到家,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好去约会顾芳喜,却不料再次听到简睿和妹妹之间又出了问題,
听着方君瑶弹奏出那样悲伤的曲子,香蕙若容色惨淡,一脸担忧地望着女儿,方君玮则忍无可忍地跳起來:“不行,我要去找简睿,我要他当面來说清楚,为什么这样欺骗我妹妹,”
方凯奕喝住他:“君玮,你坐下,这事……也不能全怪简睿,”
“是呀,君玮,不能都怪在简睿头上,他曾经提出过要分手,可是我……因为一个母亲的私心,特意跑去医院找到他父亲,请他说服他的儿子同意和君瑶重归于好,我们也有错,”
方君玮一怔,想起他那次在地下停车场和简睿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当时他那么坚定地表示不愿复合,后來却又主动捧了玫瑰花來道歉,不用说肯定是在父亲的压力下不得已而为之,
他那时其实有所怀疑他的道歉是敷衍行事,但他却沒有对妹妹和母亲说破,一方面固然是不想打击到她们,另一方面,他如今才肯直视自己的内心,他亦是有私心的,简睿如果和妹妹在一起,顾芳喜会比较容易死心,
那时候,他早已喜欢上了顾芳喜,毫无疑问,简睿也是,所以他和他的父亲发生冲突,他不愿意再由父亲來决定和安排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以前种种若是错误,现在他要更正错误了,
方君玮突然手心里捏了两把汗,为妹妹,也为自己,这一刻他深深明白,从内心深处,自己是非常不愿意顾芳喜和简睿走到一起的,因为,,他喜欢顾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