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真假
走出雪山后。他让队伍休整一日。第二日。分兵三路。两路直奔北夜涵与北夜锦的老巢。而最多人马的那一路。则前往敌军必经之路伏击。
相信北夜涵最迟明日便会接到消息。他派去滋扰的两队人马阵势十足。不怕北夜锦与北夜涵接到消息后不回转。丹夏说这叫‘围魏救赵’。至于哪个是魏。哪个是赵。丹夏含糊的说是曾经的国名。可他想了想。上溯数百年。他也不记得有哪个国家或郡叫这个名字。
可时间紧迫。丹夏不愿多说。
带着这个疑问。他匆匆上路。一路上。他仔细回忆了关于丹夏的一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现在这个丹夏。与他派隐卫长期蛰伏打探出的丹夏有很多不同。
隐卫在密报中所言的那个丹夏。刁蛮。骄横。被苑帝宠的无法无天。可现在这个丹夏。却是聪慧善良的。不仅对待贴身侍女阿绿和颜悦色。对一切下人。哪怕只是看门的小厮。她都是温和的。从沒见过她骄横的样子。
而且她聪慧。她的脑子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点子。
如对付北夜涵与北夜锦的计谋。如她和他说的怎么守住濮阳城的方法。还有这个‘围魏救赵’。这样的丹夏。是他不熟悉的。似乎在说这些话时。她的眼波是飞扬。她的唇角微微上翘的。那时的她。美的不可方物。那己不是简单的容颜之美。那是灵魂之美……他以为是因为一咱的磨难。造就了一个崭新的丹夏。可磨难真的能造就一个这样无双的人吗。
抑或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每每想到这些。他都觉得心里好似扎着根针。并不像割肉那般疼。可扎起來。却也刺痛难忍。
他想拥有她。拥有全部的她。可他知道。那很难。
在丹夏心中。似乎因为过往之事。她与他之间似乎总隔着什么。每每想与她亲近。便会因为那些不知名的隔阂而事得其反。
况且。他发现。那个秋寒月在丹夏心中并不是沒有位置的。相反。丹夏很在意秋寒月。而丹夏的在意。让他不快。
按时间算。这是他留在隐雾山的最后一夜。明天一早。他会出发……前往第二伏击点。按他的计划。北夜涵回转的人马被伏击。定会败走。而他需要确定他会去往哪个方向而加以阻止。这一次。北夜涵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再次逃脱。就因为他曾经对丹夏的轻薄。他便要他來得去不得。
什么兄弟情谊。在他幼时无数次死里逃生之时。便己淡忘了。现在的他。只有一种野兽的本能。那便是咬紧敌人。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就在当夜。隐卫表情怪异的进帐通报。说是姬丹夏在营外。
北夜涵一听。迅速站起身子。问清丹夏所在的位置。便亲自迎出帐去。营地外。丹夏难得披了件紫色披风。一张小脸冻得红通通的。见到他。目光一亮。
北夜灏命令属下打开营门。拉住丹夏。将她迅速带回大帐。
一入帐。未等丹夏站定。北夜灏一把拥过她。将她用尽全力扯进怀里。
怀中的丹夏身子似乎一僵。随后缓缓软下來。慢慢依偎进北夜灏的怀中。男人心头一喜。她担心他。所有在确定濮阳安全之后。不惜一切赶來见他。这份认知让他不安了数天的心登时涌起暖意。
“丹夏……”对于他的温柔呼唤。怀中女人娇羞的点点头。北夜灏觉得今天的丹夏尤其的乖巧。心中很是欢喜。他将丹夏的披风脱下。见她里面竟然也穿件绛紫儒裙。丹夏嗜白。即使特殊场合。她也只穿淡粉颜色。这种鲜艳的紫。她很少穿。北夜灏回忆。似乎除了与他成亲那日。丹夏穿了件大红喜服。他从未见过丹夏穿过颜色艳丽的衣裙。
白衣的她。清灵若仙。
红衣的她。娇媚无双。
紫衣的她。则神秘与诱惑并存。那淡淡的香。属于她独有的香味。一丝丝窜进他的鼻子。很快游走全身。他飘忽的心突然间便一片平静。似乎只要怀中抱着她。一切的风波都己过去……
“丹夏……”他不由得轻声唤着。怀中女人也一次次点头着。
这画面。仿佛似梦。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梦到丹夏便这样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用那天籁般的声音诉说着再不离去。可梦醒后。却总是孤灯相伴。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实现这个旖梦了。不想。老天给他机会。让他再次将她拥在怀里。他能感觉出。这一刻的丹夏。心跳有些急。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觉得此情此情。如梦似幻。
她终于决定不再离他而去了吗。
“丹夏。告诉朕。告诉朕从此后。不会再离朕而去。不会……”怀中的女人轻轻点点头。随后。温柔的声音便在他耳旁响起。那声音如甘泉。滋润着他干涸的心。
“我发誓。不再离你而去。”
真的吗。北夜灏觉得老天终于开眼。虽然他从不信这些。可这一刻。他感谢苍天。
苍天让他们相遇。苍天让她选中他。苍天让他看到她的好。苍天让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最终可以相守。听清楚这句话。北夜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