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吧,告诉你吧,灏帝下了皇令,皇令说的很清楚,锦王叛军与太子叛军联盟了,现在足有二十万人马正在向濮阳开來,据探马回报,再有三日,大军便到了,虽然陛下手上也有数万将士,可加上淮阳守军,也不过才十几万人,陛下开恩,下令全城暂撤,姑娘,你还是不要进城了,现在濮阳城几乎是坐空城,你还要进去干什么,”
丹夏的脸色随着侍卫的话渐渐变得苍白一片,
怎么会,
北夜灏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这不是动摇军心吗,仗还未打,似乎己定了败局,
“侍卫大哥,灏帝……在城里吗,”
“这可不是我一个小小侍卫可以知道的,但我知道狄少将军在此,”狄少将军,狄晖,有他在就好,道了声谢,二人在侍卫惊诧的眼神中,打马进城,
确实如那守让侍卫所说,濮阳城一片死寂,
街道上凌乱散落着百姓离开时落下的东西……沿街的店铺全部上了舢板,可以想像,在此之前,这条街道有多么繁荣,很快,太阳落山了,四下静的仿佛一坐死城,到处漆黑一片,
“云涯,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今夜,我要夜探郡守府,”云涯沉默的点头,随后找了家临街的客栈,客栈主人走的匆忙,厨房中还有不少吃食,二人草草吃了些,各自找了房间休息,
子夜十分,丹夏一身夜行黑衣,推开房门,不出所料,云涯早己恭候多时,
“云涯,你不必跟我一起冒险,”
“我怕你受伤了,沒人借我银子……”
“……”这人还说她,他不是也一样,关心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味道就变了,
“我轻功还可以,所以丹夏你不必……不必这么誓死如归,”
她有吗,好吧,她确实满心担忧,不管是听來的消息,还是眼下这死寂的濮阳城,似乎都在提示着一个伤人的真相,那便是此次战事,对北夜灏不利,如果不是濮阳百姓全部撤离,她何必要夜探,早在傍晚便找上狄晖了,
可在濮阳发生这件事后,她改变了计划,她要先搞清楚如今北夜灏到底如何了,又为何会下那样的命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能控制的事,只有将一切弄清楚,她才能思量下一步的行动,
丹夏不再迟疑,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下一刻,云涯的身影也灵活的跟在丹夏身后,消失在暗夜中,
濮阳,郡守府,
不知是不是因为己认定己方会败比,原本应该守卫森然的郡守府,侍卫无精打采的拄着长枪一脸困顿样子,他们还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小声咬着耳朵,甭说是功夫高强之人,就算是普通人跨墙而入,他们也未必能发现,丹夏与云涯轻松进了郡守府,轻意找到郡守所住的院子,
然后悄声伏到院子窗下……
屋内,燃着烛灯,一个女人唉声叹气的正说着什么……“大人,咱们怎么办,就在这等死吗,我不干,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大人,你派侍卫送我出城吧,我不想死……”随后,是女人嘤嘤的哭声,
片刻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屋中扬起,
“真是晦气,你哭什么,一天到底死死死的,哪那么容易死,狄少将军不是在吗,还有……也在,有他们在,濮阳城才是最安全的所在,别学那些无知百姓,这时候咱们若是逃了,逮住就是杀头的死罪,还不如赌上一把,如果陛下胜了,本大人肯定加官进爵,”
“胜胜胜,凭什么胜,就凭你手下那几万少爷兵,还是凭狄少将军手里那几万伤兵,到时候命都沒了,还加哪门子官,进哪门子爵,总之,你想死我不管,我可不陪你,天亮后,我就走,”女人声音落下后,响亮的巴掌声划破夜色,随后是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男人谩骂安抚的声音,
又听了一会,丹夏与云涯悄声退出院子,向那人口中狄晖所在的东院摸去,
与郡守院落比起來,这东院守卫明显不是一个档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房顶上还布置着暗哨,云涯示意丹夏稍候,随后缓缓的向后退去,
在丹夏疑惑的目光中,将手指轻轻抵在唇边,好似在长啸,却又沒有发出声音,
片刻后,丹夏便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只听到头顶扑啦啦一阵振翅声,
瞬间,有脚步声远离,原來是被鸟儿吸引走了注意力,
就在这时,四周草丛一阵西索声……“哪來的猫,去看看,”有人扬声喝道,又有脚步声渐离,
“老鼠……一群老鼠,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