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浑身都会因为士兵紧张的喘息而异常的疲惫和无力。
“我出去。”丛冲按住了我的手。独自推着木轮缓缓而行。出了帐子。
我僵在半空的起身。一动不动的望着丛冲缓缓的移动。单薄的脊背在烛火投下的光影下跳动着。
“咣当……”不多时。外面一阵窃窃私语。间歇一阵阵七零八落的响动。
这才拉起了的思绪。
回想着丛冲出去时的背影。萧索落寞。孤寂单薄。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亲人。忽地。感觉浑身战栗。我飞奔而出。
哗啦。垂帘被我掀开。望着面前人头攒动。围拢着一个不知名的物什议论纷纷。却又不敢作声。
“何事。”我有些慌张的问着。
忽地。场内寂静无声。纷纷转头望向我。面上挂着惊恐。隐忍。伤痛。不甘。甚至于堂堂二郎的脸上挂着点点泪痕。
“啊……”我惊叫出声。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的望着我眼前的一切。我颓然晃了晃身子。满脸泪痕。我已经泣不成声。
一步。两步。步步艰难。
一顿一缓。
我捂着双眼。不忍去看。忽地放下双手。使劲的确认。再确认。
“不”我连忙摇头否认。
“绝对不是”我坚定的否认。
“你们搞错了。你们搞错了”我随意扯过一旁的火把。扔向身边的士兵。恶狠狠的咒骂着他们的嘴脸。“哭什么哭。他好好的。他沒事。不准哭丧着脸。”
“那不可能。不可能。不……”我悲愤至极。
破烂不堪的白衫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唯独那双白色的靴子上卷袖的一只梅花。歪歪扭扭。飘着淡蓝的花纹。
我思绪回旋。“周启。你看。我是不是有长进了。这么难绣的梅花我都绣好了。”我一脸兴奋的跑到周启身边。扯过他研究眼前棋局的脸。对上我手里绣的不成样子的蓝色梅花。
“梅花。。”周启有些不敢置信。忽地笑开了花。“我娘子果然是厉害。竟然还能绣的一手好的绣花活。嗯。将來有好日过了……”周启夸赞道。
我抹干脸上的泪水。眼前的梅花清晰了再次模糊。模糊了再次清晰。反反复复。我向后退着。
“妹妹……”一旁的丛冲有些难忍心头痛处。轻轻的唤着。
“不许说话。你们都不许说话”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思想。那不是周启。绝对不是。一定是霍武用的计谋想要迫害我的心。打乱我要杀他的念头。
“不会得。不会得。”我再一次否认。
“不……”
士兵们纷纷掩面低头。随着我一步一步的迈进。眼前的事物一点点的清晰。脸上血迹斑斑。而那一成不变的淡笑。一如既往的凝固在他俊秀的脸颊之上。
胸口处一块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已经干涸。腹部。胳臂。腿上。一只只断裂的飞箭仍旧顽固的刺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我忽地跑了起來。跪在周启的身前。轻轻的碰触那一个个伤口。突然。又颤抖着缩手。双臂圈住双膝。埋在双腿之间。嘴里呜咽。“不会得。不会得。不会得。一定是做梦。做梦……”
半晌。我抬头。奋力的抱住地上沉睡着的周启。“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大漠。你答应我的要和我一起在大漠生活。还有小白。我们回去。跟我回去……”
“公主。”
一声清脆。周身的士兵纷纷跪地。震荡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我全然不顾。继续奋力的挣扎着要抱着周启一痛跟我走。
“吕瑶。”
身子一惊。我停止了动作。跑去撕扯白夜的衣衫。“吕瑶你怎么叫得出口。只有周期能叫。只能他能叫。你脱了这身衣衫。脱掉……”
我无力的在白夜身上捶打。撕扯。试图要毁灭一切我心底的那块伤。哪怕一点点都会挑起我敏感的神经。
只是。我仍旧不敢去看。更不敢去碰触此刻躺在地上闭着眼依旧祥和微笑的周启。
“吕瑶。你清醒清醒。周启已经死了。对。是我的错。我沒能够带着他的尸体回來。他在临死的一刻要把你托付给我照顾。记住那柄剑。那柄只属于周启的剑。人在剑在。而他给了你。为什么。因为他希望你一直都在。永远都在。懂吗。懂吗。你要好起來。”
我任由白夜摇晃着我的身子。字字灼心的在我心头萦绕着。
“啊……”我无力的倒地。仍旧泪水在我脸上肆意的流淌。长大了嘴巴对着天空。一定要诉说我此刻心底的伤痛。
“带公主回营帐。”
“我來”白夜抢先道。
沉默。我哀嚎着。却沒有了挣扎的力气。望着已经僵硬的周启尸身。渐渐的离我远去。
头一黑。我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转醒。身边坐着的是白夜。
“白夜。水。”我要坚强。这样才能为周启报仇。我要好起來。这样周启在那边才会安心。等我。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