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粥吧,趁热,”周启缓缓坐在我身旁,端着粥碗,笑意浓浓,
“我,我,你不问问我……”顿了顿,“哎呀,你都不问问我方才为什么和白夜抱在一起吗,我,我背着你做了什么你都不好奇吗,”
我倒像是做了对的事情在质问着周启一般,理直气壮,厚着脸皮问道,
“呵呵,做了什么,”周启吹了吹热粥,又看了看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气煞老娘我,你倒是一声不吭的出去那么久,走之前都沒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我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我,我,我还做抱了人家,你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題,你,周启,你不在乎我,
我像极了一个要撒泼耍赖的小泼妇,想着就气着,恨不得立马就上去掐死这个令我伤身伤心伤脑筋的大大大混蛋,
鼓了鼓嘴,我沒有理会,“你不在乎我,”得理不饶人,哦不,是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我这样的,
这次诧异的是周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娘子的事情了呢,”周启放下粥碗,一脸的无奈,好似在等着他一向妻管严的妻子來训斥般,
“我,我,噗……”不免失笑,这个混蛋,
“呵呵,來吧,喝粥,你的小脑袋瓜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不放心你,才叫白夜來看看,结果,嗯……”周启意味深长的叹着气,
“可是,你,我以为……”越说越理亏了,不过,其实,大概,好像,我就沒有理可讲的,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气鼓鼓的样子顿时憋了回去,毫无生气的靠在床边,垂着头,
“呵呵,天一亮,我们就要做好随时动身的准备,眼下,我们五人,三个重伤,一个还是个娃娃,就我一个完好无损,可有的忙喽,”周启打趣着,
“我自己來吧,”接过粥碗,喷香的米粥扑面而來,却还是拉动肩膀的伤口,痛的我倒抽一口凉气,为了宽慰周启,只好隐忍下去,
望着碗里白净的米粥,轻轻的挑起一勺放在嘴边,甜美味道的在嘴边沾湿,却久久不肯下咽,只因这里倾注的全都是周启的那份心意,用一些最为肉麻的话來讲,那里满满的都是周启的爱,
“……”思绪飘远,我在想着作为小女人心理最为幸福的一处甜蜜,有着该有的神经质,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却,
“呼呼……呼呼……”
抬目,
周启传來了断断续续的鼾声,响鼻在屋内像只奔腾的野马,四处乱撞,震荡在静宁的屋内,然火盆已经熄灭,屋内的温度开始骤降,不免有些担忧,
端着手里的粥碗,一脸的无奈,望到他一身仍未來得及换掉的血衣,心理的某个角落在焦灼难耐,
拉过身后的棉绒锦被,裹在他的肩膀,同样的姿势依靠在他的身旁,听着清浅的呼吸,闻着间或传來的鼾声,望着外面渐渐攀升的太阳,手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舀着米粥,扬起嘴角,我想此刻的笑容,定是最美丽无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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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湛蓝湛蓝的,
我一如这两日一般静静的靠在门边,举头远眺,望着天边的那方微白,
此刻,晴空当日,日上头顶,一拨浓一拨浅的灼阳,洒在身上,却被迎面刮來凛冽的寒风折断了几分暖意,寒风依旧无情的吹着,飘荡着,肆无忌惮的吹进我的领口,不由得一阵颤抖,
微微曲卷着手指,想着,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
方才从丛冲的房内出來,就这样一直毫无目的的望着远方,想着更为毫不边际的事情,丛冲的伤势很重,身上可以见到的皮肤上面,叠加的伤口一道压着一道,一根压着一根,相似一只只大小不一的肉虫,顽固的趴在他的皮肉之上,
然,昏睡了三日,却不见他有丝毫想要醒过來的意思,
婧好的眉眼间,紧皱的牵扯不开,每当周启端着手里的药汤站在他的眼前,更是愁苦的面容展现,
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面对那个永远都不想面对的事实,
只是,
我坚信着丛冲是有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会如此撇下偌大的江山不管不顾,更不会扔下他的万千兵马不要,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我想,他只是很累、很疲倦,只是想要借此好好休息,仅此而已,
慢慢挪动身子,双臂依旧无法大动作,只好像只木偶般,走路也只能是双臂一动不动,不然,牵扯刚刚粘合的伤口,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的疼痛,
远处,程天缠着白夜在院内玩耍,明日便是除夕,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两人竟然装点着院内的花灯,时而嬉闹而大笑的程天便会在院子内穿梭,白夜则屋内的摇着头叹着气,对着这个一点点大的娃童无可奈何,
望着白夜的身子,单薄,高大,身上的伤口我至今未见到,问了周启,也只道是皮外伤,却是在连同与程天玩耍都只能是单臂而行,我想定是不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