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失忆症,是你在被带回来的时候被霍武下了药,恐怕没个十年是不会记起的。”
“什么?”顿时,我眼眶模糊。我一直在懵懂间就心生好感的霍武,竟是这么狠毒。这一切就只是为了他的势力,为了他一己私利不择手段,混蛋!
“表哥此次驻扎边塞之前只请了一份圣旨,就是要了你。”
“他怕我一旦想起,对他不利。因为我知道一些他的事?”我顺着思路一路想,越想越害怕。我的脊背一阵阵发寒!
“因为是表哥刺穿了你的身体,而后被士卒发现了你脖颈间的皇亲信物。一颗泪状黑石,背后刻有皇家姓氏。”
“我,我不记得……”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阴谋。被包裹在糖衣下的苦涩。而那个真正的小公主已经死掉了,我戴着小公主的躯壳,苟活在自己编织的美好里,好可笑!
“丫头,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我答应了表哥回去后尽心帮她,只要给你自由!”
“为什么?”
“因为我,我,丫头,我们不是兄妹……”丛文吞吞吐吐。
“不是兄妹……”我看着那双炙热的眼,那里溢满了情,溢满了爱!一句‘不是兄妹’已经诠释了所有,我们可以有情,他终于可以不用隐藏!
“黑奴在哪?”我忽略那份情,我不是小公主,我也不是匈奴人,我是一缕幽魂,我叫吕瑶。而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誓死保护我的只有黑奴。我要找到他!哪怕他爱的不是我。
“他是匈奴人,表哥早就发现了他和族人联系,暗取线报,他……”
“他怎么样了?”我要知道黑奴怎么样。
“丫头?!”丛文拉着我靠近他的脸。那声轻唤,有着无奈和伤。
“你不是说要给我自由吗?”我含着泪,问着。
“嗯,带你去只有我们的地方!”
“自由就是像鸟儿一样,可以自在的飞翔,没有约束,没有金丝笼……”
“丫头,我不会放你走。你走了就是死路一条。我表哥不会会留下活口的!”丛文突然抱紧了我,窒息般的勒紧我的身,不让我动分毫。
“死路一条……”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漫天世界都是谎言,一个虚伪的世界,一个谎言编织起来的一个又一个美梦,和死有什么分别。
“我们要去哪?”
“去历城,翻过这座山就是!”丛文掀开帘子,望着眼前的高耸山峰,脸上写满了兴奋。
我急忙四处扫射,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一下子就把他打晕的东西。该死的丛文还真是小气,一点大物件不摆放,好吧,你疼又不是我疼。
我慌忙拿着茶碗,使劲的摔像马车内壁,迅速的拾起一块瓷碗,抵着他写满诧异的小白脸。
“不要乱动,我可不会手软!”
“丫头,你跑不掉,外面很多士兵。”他说着,又一面掀开了厚重的垂帘,黑压压一片带刀侍卫。
我撇了撇嘴,这招行不通,还有一招!“放我走!”我转向放在自己的脖颈下。真希望脖颈长满眼睛,因为晃动的马车高一阵低一阵,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凉的瓷碗,此刻正在和我的皮肤做亲密接触。我可不想死,我还要去找黑奴!
“丫头,你……”丛文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我的举动着实吓得不轻。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我与丛文大眼瞪小眼,只能听的马蹄嘚嘚,木轮碾压的沉闷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我快要急死了,手也酸死了,我在心里默默念着,‘快答应我放我走,我会感谢你八辈祖宗的!’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丫头,你不懂我的心吗?”丛文松懈了下来。
“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也不想懂,放我走。”我才不要听你的什么声泪俱下的告白,我不稀罕。为了你们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即便是真情又如何?
“丫头?!”
“放我走”我泪如泉涌。我不知道为何而哭,我只是很难过,你们抢走了我的一切,包括黑奴,现在我要回去。
“公子?!”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一个声音担忧的询问着。
我紧张极了,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我背对着马车的围帘,一旦外面的人进来我就会受到两方的控制,那么我握在手里的瓷碗片是要如何?
“无事”丛文望着我,淡淡的回着。
片刻后,马车再一次慢悠悠的动着。
我心下放宽,看来丛文有丝动摇。我狠下心来又加大了几分力道,哪怕会流血,也在所不惜。
“丫头,回去了你只是去送死。皇兄病重,父皇年迈,我无心天下,朝臣是谁的还不知?”
“太子哥哥病重?!”我稍加松懈,丛文趁我不备,伸手去抢我手中的瓷碗。
突然,马儿嘶吼,马车歪斜,我失重的向后倒去。丛文扑到我身前,顿时双手被钳制,动弹不得。
丛文迅速的连着碎裂的瓷碗扔出了窗外。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