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所为。”殷莲华冷冷一笑。道:“林总真不知这是何人所为吗。”
林焰修但笑不语。带有穿破力的目光移至文昊的脸上。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文昊目光一沉。反而接过岳母的话。道:“岳母。这事儿既然是在OP发生的。那么林总便不会推脱责任。”
殷莲华迟疑了片刻。看了看林焰修。才道:“好。那林总便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握紧闫斐羽颤抖的小手。林焰修对着抽泣的宛倾秋道:“文太太。昨天你是跟物流部的一起去巡视。为什么会去西库那么偏僻的地方。”
宛倾秋噙着泪水豁然抬头。手指颤抖的抬手指着闫斐羽:“她约我去的。”
“我沒有。”闫斐羽厉声反驳道。“明明是你约我去的。”
“我才沒有。”宛倾秋也不甘示弱的否认。这一下情况弄得更加复杂。
林焰修笑出了声。让闫斐羽心里不安起來。就算沒有亲眼见到。但是凭着同事们的传言。她闭着眼睛也能想得出來林焰修谈论问題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种范式。这叫做……先礼后兵……先笑后……
打住。
把那个CAO字深深地埋在了思想的粪土里。几分惊悚地盯着林焰修那微眯着的眼睛。
“现在矛盾的地方出來了。你们都说是对方邀自己见面的。可有人证明。”
闫斐羽了宛倾秋一眼。“是运输人员的一位小姐告诉我的。”
闻言。宛倾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是一个戴着帽子的小伙子。”
听着两人的回答。林焰修不置可否。忽然又提了另外一个问題:“那么请问文太太。我妻子为什么推你。”
问題问到了节骨眼上。宛倾秋表情却突然轻松了下來。满眼嘲讽地看着闫斐羽。道:“你问问她啊。”
闫斐羽微颤。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沒说话。静静的坐着。眼中飘过一丝黯然。
殷莲华抬着咖啡轻酌了一口。也冷哼一声。瘪瘪嘴道:“你是做贼心虚么。”放下咖啡杯。扯出个沒有笑意的笑容:“是不敢承认还是不想承认。”
闻言。闫斐羽弯起嘴角:“宛夫人您似乎特别希望我承认呢。就像从前一样。”
殷莲华再次变了脸色。诧异万分地盯着闫斐羽。她似乎不敢相信。今日闫斐羽会一次又一次地与她针锋相对。完全不顾后果的那般。这时她忽然意识。如果闫斐羽跟她完全捅破。那么曾经那些往事便会被女儿知道。那丈夫那边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殷莲华坐立不安。眼睛的锋芒却丝毫不减。咬牙道:“闫小姐。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难道林总沒告诉你。我们监控器里都看了三遍了吗。”
闫斐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淡淡道。带着几分淡漠:“这又如何。我从來沒有说过我沒有推过文太太。”
这样的语气却绝不像表面上那般淡然随意。而是刚烈决绝。斩钉截铁。可是却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里让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是推了她沒错。但是我沒用力。”闫斐羽以眼神阻止正欲说话的文昊。转眼平静的面对林焰修未发作的暴怒。
“所以。我否认我推到她。”
林焰修沉默了数秒。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盯着同样沉默的文昊看了几分钟。才听见对方的叹息:“岳母。我看这件事等岳父回來以后再商量吧。”
“林总也是耽搁着时间过來的。OP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殷莲华还有几分犹豫。对上闫斐羽明显嘲讽的眼神后。又习惯性嗤笑道:“也罢。我也不是那么抵死拽着不放的人。只是苦了我们家秋秋……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孙子……”说到这里。她又开始掉眼泪。
“不像有些冷血的人。怎么就如此绝情下得了手呢。”
哭声又在偌大的客厅里阵阵回音。那是一种痛彻心扉对珍爱之物失去的悲恸。
这一刻。闫斐羽忽然感觉好像自己总是沒有勇气去对抗殷莲华的尖刻。即使她沒有做。可那种内疚感真实存在在她心里。
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过对面记忆中终保持着礼貌微笑的男人。男人俊逸的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如今也带了浓郁的哀伤和深深的不解。对于一个快要当父亲的男人來说。即使再不愿意接受孩子的到來。也不会容忍别人随意伤害。
文昊。你恨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