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两个字听不出心绪。但却让文昊压下了怒火。
“我沒想到焰修和闫斐羽会有命运交集的一天。”撑着下巴。视线依然淡淡地瞟着窗外的景色。“他答应过我不会对你出手。”
文昊侧头的目光炯炯地锁住程然。冷哼一声。“真讽刺。不对我出手又怎么让你來宛氏集团谈合作。”
程然的表情依旧很平静。“上个月。代理律师來找我。因为听说OP加入宛氏。成为新股东。”
文昊身子顿了顿。悠悠问他：“林焰修瞒着你。”
他沈着声音郁闷地回答：“他从來不瞒我工作上的事情。”
文昊扬了扬嘴角。“但是这一次他对你也保持了沉默。”
程然闻言并沒有朝他看。但整颗心因为这句话而猛烈地抖了一下。他沒想到林焰修有一天也会对他有所隐瞒。看不透啊。无论和他在一起多少年始终沒有办法了解这个男人。要不当初他也不会提议让文昊在美国的时候去认识宛倾秋。
“他是一个辣手的坚决的男人。”文昊低笑出声。
程然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失落：“大概是那些事情彻底改变了他。”
车子驶进了中山医院。程然的思绪也从八年前拉回现实。看着环境优美的医院。他深深地提了一口气。跟上了文昊。
推开病房门。一声熟悉的昊哥哥再次让程然精神恍惚。他步履沉重的走进床榻上的人。对方只是微微一惊。随即露出了笑容。
“程然大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么多年的杳无音讯只换了对方的一句好久不见。他不敢想象。若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是林焰修。佳佳是不是还会如此淡然的跟他寒暄一句：好久不见。
“昊哥哥早上跟我说要有客人來。我沒想到会是你。”甜美的声音如旧。容颜倒是变得清丽了一些。只是那骨子里透出來的还是一股病态。
程然看得目光迷离。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林焰修找了她两年。他们都以为她死了。但是……居然……居然真的活着……
“佳佳……”所有的情绪化为干涩的声音唤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还活着……还有……焰修……”
病床上。邢玉婷眼波动了动。摇头叹息道：“因为太多……因为太多的事情让我不得不离开。”
沉寂了片刻。又继续道：
“程然大哥。我生病了。”
程然心中一震。半敛著眼并沒有出现任何过激行为。比她更冷静地站在原地等待暴风雨。
“因为我的病所以昊哥哥单独照顾我。但是……你却让他结婚了……”
程然顷刻间说不出话來。他提议让文昊去追宛倾秋。说可以结束林焰修和文昊之间那些无意义的争端。其实追根到底就是因为他查出林焰修父亲死的时候宛海鹏似乎也掺和了。他想以此追究出当年被隐藏的秘密。
可是文昊却沒有告诉他佳佳的事情。也沒问他具体的原因。反而在第二天就告诉自己他同意了。
现在想來之前的为什么全都烟消云散。因为佳佳。因为佳佳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看得比她自己更重要。
但是现在。林焰修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对不起佳佳。我当初确实以为你死了。”程然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邢玉婷的眼神很清冽。带著质问和审判。绝对的权威又重新返回：“程然大哥。你到底有沒有想过后果。难道以前。你对我说的。为我做的都是为了故意在我面前装圣人、掩人耳目。”
“我程然还不至于像你说得那么不堪。”抬眼直视她。程然慢慢道：“也许我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程然。可变的人。不只有我。”
邢玉婷微微一楞。看了一眼文昊有继续开口说：“好。既然如此请程然大哥告诉我吧。为什么你当初会让昊哥哥那么做。”她凛然目光让程然心中一动。
“佳佳。你这是在逼我。”程然皱起了眉。
“程然大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邢玉婷近乎透明的小脸带着难以形容的表情。似乎是哀怨。似乎是怪罪和深深的不解。“请你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