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闫斐羽感觉鼻子一酸。往事如烟。对啊。她曾经一直想要忘记的过去。那些在半夜缠住她的梦魇。真的可以如烟雾一般散去吗。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孩子的哭闹依然无法让女人拿着的鸡毛掸子停下來。角落里一个小女孩蜷缩着。哭求着。只为了让自己身上不再添加新的伤痕。
可是那个女人却只是狂妄地笑着。拿着鸡毛掸子的手丝毫不松懈。嘴里还吐着低下的恶毒的语言:“小贱 人。生的这副勾引人的下 贱样。怎么。要跟你妈一样下 贱去勾引别人的男人么。”
“我打死你。小杂 种。”
“呜呜。。”
孩子的哭声反而换來了女人的变本加厉。她下手很有分寸。只会在女孩身上留下一道道的红痕。第二天便会消掉。但是每一次落在身上却是钻心的疼痛。
每一次的施暴过后。女孩都会跑到海边靠在礁石上用海水清洗自己的伤口。仿佛那样的刺激的疼痛会更加让她记得女人的每一次鞭打的仇恨。
那个时候……便会有一个变色苍白接近透明的女孩來到她身边。安慰她。抚摸她……
“斐儿。”
“啊。不好意思。你说什么。”闫斐羽从回忆里缓过神來。抱歉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文昊。
文昊眉宇间沉重了几分。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闫斐羽应了一声。笑笑:“真的。祝贺你成为父亲。”
再次被怔住的文昊胸口忽然涌现出一波一波的苦水。原來到了最后。他所珍视的。保护的人。只能远远的观望。再也沒有了相交的那一天。
心绪依然被刚才夺门而出的回忆控制。闫斐羽有些受不住的扶住人行道上的树干。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摇摇缓缓地在树边的椅子上坐下來。闫斐羽拿出手机看着熟悉的号码迟迟不肯按下去。不能让小七担心……所以她转而拉上菜单。将手指放在了林焰修的联系方式上。
“今晚你回來吃饭的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嗯。好的。晚上等你。”
挂掉了电话。闫斐羽才精神恍惚地从椅子上起身。低着头向商场走去。
她不知道。在咖啡厅的对面。那里有辆熟悉的车子。林焰修握着手机看着走向远处的闫斐羽。侧头再看了一眼依然在原位坐着喝咖啡的文昊。将手中的电话往后座一扔。调转方向盘离开了几步之遥的爱人。
闫斐羽……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我容不得的事情……
“螃蟹。螃蟹。你除了吃螃蟹还会干嘛。”把洗好的螃蟹放进锅里定上时钟。闫斐羽甩甩滴水的手走到餐厅的桌子上。拎出一瓶红酒和蜡烛。“好吧……今晚就來点情调好了。”
将买回來的鲜花。红酒。蜡烛……逐一在餐桌上放好。闫斐羽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林焰修大概已经在回來的路上。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心爱的男人。她的心脏又不自觉的开始抽风。
不知道他回來看到这一切会不会……兴奋。……闫斐羽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努力摇摇头。走进厨房继续准备晚餐。
“服务员。”走进24点酒吧。文昊坐上吧台前旋转的椅子上。“白兰地。”
忽然他的手机震了震。文昊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嘴角微微一挑。
手指轻轻一拨。移动到了白天的通讯录上。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里面传來闫斐羽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文昊先是一愣。随即自嘲一笑。看來我早已经不在你的联系人里了。那么今早为什么又用这个电话约我出來。闫斐羽……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喂。”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听來竟是那么的美好。“斐儿……是我……”
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那几秒钟。比一个世纪都漫长。
“文昊……你、怎么了。”闫斐羽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颤音:“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口白兰地。将唇贴近话筒:“斐儿……我想你……想见你……”
那边似乎非常着急。好像把什么东西啪的往桌子上一放。慌忙道:“文昊。你在哪里。。”
“我在……24点酒吧……”
“等我。”
那边立刻挂断了电话。文昊握着手机的手震了震。但最后一切还是化为了他便是无奈又覆水难收的复杂笑容。
为了让你以后收的伤害小一些。斐儿。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把你交给林焰修。只有他。。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