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进公司大门的瞬间开始,闫斐羽就感觉有无数双的眼睛落在她身上,让她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凉飕飕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两手交叉抱着手臂,上下摩擦了几下,环顾四周,又没有看到盯着自己的眼睛,心里恶寒一阵,连忙进了电梯。然而在电梯里,那种被偷窥的感觉丝毫不减,她猛然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同乘电梯的人,他们视线都是向四周发散的,没有丝毫不妥。
皱眉嘀咕了一声,在电梯打开的同时,闫斐羽嗖的窜出了那个邪乎的地方。
“各位早上好!”
闫斐羽笑着走进办公间,然回应她的却都是同时忽然骚乱逃窜似的忙碌身影和沉默。
怎么了?
心中的疑惑更甚,闫斐羽慢慢地走到自己的桌子,接着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就算她一向以乱世佳人著称,可眼前的景象都让她不敢恭维。
凌乱不堪的桌子,随地散落的文件,被打翻垃圾桶和半边斜道着的椅子……难以言喻的场景大概只有惨不忍睹四个字可以概括,她,这是遇上煞神了么?
空气中弥漫着的奇异的气味,就像初中化学实验课上实验失败时候放出令人作呕的气味,亦或是氯化铵和氢氧化钡相见恨晚的冷凝降温,总有爆冷的意味。
宛若当头喝棒,闫斐羽还没有对眼前的惨状做出定义,便被桌上赫然醒目的报纸头条所吸引。
人间处处是奸情——IS公司老板包养情妇,宛氏集团未表态。
下面还有更搓的一句话:元芳,你怎么看?
坑爹的,难道嫌元芳还管的不够多么?
床前明月光,奸情一桩桩。举头玩淡定,低头问元芳。狗仔们,你们把元芳至于何地?
而那些媒体更是无法,偷情如此嚣张,引无数男女尽遭殃。惜施公海瑞,性情鲁莽。宋慈包拯,总是受伤。一代神探,狄公仁杰,还需女皇暗中帮。俱往矣,看世间琐事,都问元芳。
闫斐羽几乎想跨越时空去寻找元芳问个清楚,可是这不是一个朝代的事儿顶不住人家还不受理呢!
隔壁的kungfu在隔板的边缘露出半张嘴里,挤眉弄眼地提醒闫斐羽先坐下再说,然闫斐羽那是省油的灯,雷声大是她的本性难移。
“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
一声厉喝以光速穿过层层办公室,却轻而易举的被一个温柔中带有利刃的声音打破。
宛倾秋原本迷人的小脸此刻因为愤怒涨得通红,红红的眼眶更加诉说了主人现在遭遇了多大的委屈。
闫斐羽呆愣在哪里,半晌才结巴问:“跟、跟我有什么关系……”
宛倾秋的泪水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哭得人心肝儿都跟着扯疼,她伸手拉住身旁林焰修的衣角,哭得更加厉害:
“林总,你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员工吗……呜呜……”
林焰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站在“乱葬岗”里的闫斐羽,那双无辜的眼睛含着倔强和不甘心,有一种,你来吧,我不怕你的气势。顿了顿,林大BOSS开口:
“文太太,请先别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查清楚了才能下结论。”
宛倾秋闻言眼泪更是像决堤的洪水,几乎淹没了整个物流部。
林焰修又再次抬眼冷冷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继续道:“当然,如果真是如传闻所说,我一定回给你一个交待。”
这下,宛倾秋才歇了气,抬起泪汪汪地大眼睛,轻轻问:“真的?”
林焰修只是点点头,表示回应。
“程部长,你先带文太太去休息。”
程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焰修,又瞟了一眼不远处似乎在极力忍耐的女人,攸地,他被她脖颈上的项链吸引了目光。
虽然距离不是很近,可是他却一眼认出了那条项链,那一条记忆深刻到难以磨灭的项链……
沉默地片刻,程然微笑着回头,对宛倾秋道:“文太太,我先带您下去休息,等一会儿让文老板来接你。”
宛倾秋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滴,恶狠狠地看着闫斐羽:“你最好不要勾引昊,闫小姐请你自重,勾引别人可以,昊,他现在是我丈夫!”
闫斐羽无处可泄的冤气全都堵在了胸口,化作苦水在喉咙里弥漫开来。
目光移到桌上的报纸,那拥抱的两人被拍得很清晰,脸那个时候她因为惊慌或者是微小的兴奋都拍得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做?他们又想得到什么?
办公间变得异常的安静,大家的目光都在闫斐羽脸上停留,生怕漏过她任何一个可以给予这件事答复的表情。
正在这时,小助理冲了进来:“林总,公司楼下都是记者。”
林焰修闻言,眉拧成峰,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
文昊,这就是你想要的?
林焰修继续冷着脸不置可否,其他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周围无不是是安静得诡异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