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那刺眼的黄金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只是。那人不过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觉得到面具下阴冷的面孔。随着面具的轮廓。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那审判二使。左手戴利器的人名叫印正。右肩停猎鹰的人唤作一郎。梅斯奇记得师父说过所谓审判二使本不曾有。却不知从哪个时候起。这两个人便理所当然地存在在那里。不。应该说是两具人偶。司南伊始座下。与他们的主人一样冰冷的人偶。嗜血如命。
他们这一群人。即便是加上师父亚素。也绝不可能是面前这三人的对手。梅斯奇脊背一阵凉。咬牙默念道:“沒想到竟走到这步了么。”
梅斯奇瞟一眼那只猎鹰。背脊上一道红褐相间的斑纹。锋利的爪。如绿宝石一般的眼睛凌厉如闪电。以及那带钩的鹰嘴。嚣张跋扈。雄姿英发。沒错。就是这样一只畜生将司南伊始一行人引到这小木屋。阴霾狠戾的气息在小屋中逐渐扩散开來。
梅斯奇按压住受伤的左肩。回望亚素等人一眼。点燃手中一枚香抛向空中。顿时烟花四射。浓烟弥漫。迷乱了人的眼。一行人趁势往黑森林深处逃去。
“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走出黑森林。”梅斯奇垂眼道。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渗出血來。伊波尔神色凝重。弯下身來。要背梅斯奇。梅斯奇摇头道。“这点伤。我还能行。”伸手抓紧伊波尔的手臂。语气看似在命令却是在请求:“替我。保护好师父。”
方才少爷是在请求他么。自从跟在少爷身边起。就沒见过少爷求过人。伊波尔眼眸一闪。犹豫了一下。起身向着亚素走去。
雾气中。只见亚素正仰着头。望着一棵犹如魔鬼般伸着三头六臂的参天大树一眨不眨。
“师父。怎么了。”梅斯奇忍着伤口的剧痛。低声问道。
“奇儿。你看红红跟來了。”亚素道。顺手一指。
“红红是谁。”正要问出口。梅斯奇顺着亚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低声咒道:“该死的秃鹰。沒想到这么快就追上來了。”忽热一愣。师父是什么时候给那只畜生起了个如此亲密的名字。面色越发难看了。
“奇儿。你怎么了。伤口又痛了么。”亚素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梅斯奇身边。盯着梅斯奇渗出血的伤口。一脸心疼。
“师父。我们快离开这里。”见到师父忧心忡忡地样子。心突地软了。柔声道。
“嗯。”亚素重重点一头。随即向身后吆喝道:“伊伊。水水。快点。我们要离开这里。”
“我在这里。亚素师父。”伊波尔郑重道。
“哦。”亚素望着伊波尔眯眼一笑。一边喊道:“水水。水水。你在哪里。死小子。怎么这么慢。”一边回头往浓雾中奔去。
梅斯奇方要叫住他。猛然一惊。不。不是水尊玥沒有跟上來。而是从一开始。这人就沒有从小屋出來。“难道……”梅斯奇不禁出声:“这小子。该不会……”
亚素不知什么时候跑回來的。拉住梅斯奇的手。泪眼婆娑。“奇儿。我沒找到水水。”
“师父。我知道他在哪里。”梅斯奇覆上亚素的手。“我们回去。”
亚素一愣。不可置信地眨着眼睛。“奇儿。真的要回去。回去就死了。”
伊波尔挡在梅斯奇面前。单膝跪地。道:“少爷。请让我去将水家少爷带回來。”
“伊波尔。从今往后。你不必叫我少爷。”梅斯奇平静的面孔沒有一丝波澜。
“少爷。”伊波尔不知少爷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总之那一刻他有一种心脏被撕碎的感觉。
“你和水尊玥一样。都是我的朋友。”梅斯奇淡然一笑。“所以。不可以抛下朋友不管。也不可以看着朋友去送死。我们一起回去。或许还有赢的机会。”
伊波尔仍旧跪着。眼角有什么湿湿的。这就是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的人么。他的少爷。
烟花绽放的刹那。司南伊始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强光。水尊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司南伊始身侧。伸手扼住他的咽喉。浓烟散尽。司南伊始身上的斗篷因为水尊玥的动作而滑落至双肩。露出一头齐耳银发。在夜风的抚弄下尽情地扭动着惑人的腰肢。
“我认得你。”一瞬间的失神。水尊玥沉声道。
“哦。”玩味地看着水尊玥。这人并无半点怯意。
是了。这个像极了藤紫背影的身姿。却又散发着于小紫绝不可能有的摄人气息。以及那个梦魇一般的声音。绝对忘不了。“我怎么会忘了你。是你给了我这张脸。”水尊玥在这人耳边戏谑道。
“让我想想。”司南伊始半闭着眼。他与藤紫一样竟有着墨绿色的瞳孔。忽而睁眼。面具下一阵冷笑。“是你。呵。居然还活着。那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了。”
完全不在意水尊玥扼住自己咽喉的手。司南伊始反而更加逼近水尊玥。“告诉我。他在哪儿。”
“呵呵。我上次不会说。你以为这次就能让我开口么。”水尊玥轻蔑地瞟过杀气越发浓重的司南伊始。
“你是找死。”司南伊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