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用手指试探她的脸部皮肤的恢复。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看着我,用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异样的眼神。褚烈端着汤进来了,他一边 走,一边小心地吹着。“小寒,来,喝汤了。”
他本来想给她喂,她把碗接过去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一口气把汤喝了,嘴唇上尽是泡沫,褚烈笑着为她擦去了。她看着我,一动不动。
“少爷,很美吧!”
“嗯,很美。”她微微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褚烈又垂下头去,“你不该管我的。”
“小寒。”
“我不想欠你的情。”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跟你无关。”
“可是……”
……
我不喜欢这样的场面,非常不喜欢。我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你知道的,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褚烈大吼一声,随即又俯下身替她擦去眼泪,温柔备至:“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在这里养伤。”
她抓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紧,“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褚烈扶她躺下,“我不在乎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你。”
戴寒躺在床上,泪水顺着闭着的眼角缓缓流出。
我掩上门,褚烈追上来抓住我的手,“少爷,我有话对你说。”
我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说道:“我不想听。”松开他的手,关上门。
“进来。”我知道褚烈会来找我,尽管我有多么不希望如此。
“我准备今天晚上就带她走。”他终于开口。
“你从来没有忤逆过我的心意,烈。”我抚弄着南蒂,我走的这许多天,这个小家伙没有瘦,反倒胖了。“你知道你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我知道。”
“你知道我救得了她的命,可惜没有办法给她一张完整如初的脸吗?”
“我知道。”
“你知道她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知道。”
“好,那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我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回转的余地。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他说:“少爷,对不起!”
我走过去,仰头看着他,“我说了,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那天晚上,风雨大作,天黑得可怕。
我站在窗口,扶着窗棂,看见褚烈冒着雨,艰难地将戴寒抱进车里,直到那辆车消失得很远很远。
三天以后,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回来,他竟然还会回来。
克雷布斯干净利落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冷着脸:“我本来应该杀了你!”
褚烈的脸立刻又红又肿,嘴角渗出血来,默不吭声。
克雷布斯的枪对准他的眉心,“再有下一次,我会先杀了她。”
“很疼吗?”我拂过他的脸,拿过他手里的药膏。
“不。”褚烈笑笑,忍着上药时的灼痛。
“你该恨我。”我轻轻地给他吹着痛处。
他忽地抓住我的手,轻声说:“怎么可能呢,少爷。”
“为什么要自己骗自己,我看得出,为了那个女人你愿意舍弃一切。”我仰脸凝视着他。
“我以为我可以。”他抓着我的手又紧了些,“可我永远不能,不能舍弃你。”
我任着他握着我的手,冷笑道:“何必用我拿来当借口呢。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爱她,是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理解的强烈而炙热的爱。”
我凑近他,装作要吻他,他没有躲,开口道:“我已经送她回到了她爱的人身边。”抓着我的手逐渐变得冰冷。“我知道你懂,少爷,什么是爱。”
我感觉我的心一阵抽痛。我抽回自己的手,铁青着一张脸,“她要是不是你的,我根本不会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