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烈王此时的愤怒与急燥相比。远在京城的那位他从來都不放在眼内的皇侄倒显得有些异常悠闲的样子。
华丽的御书房内。一身穿金丝银绣盘龙紫衣的无双少年正一脸恬静地躺于书案旁的华贵躺椅上。一排浓而密的睫毛正好遮掩住一双想像中的漂亮眼眸。只在那完美的脸上投下了一丝浅影。
一切看上去都显得那么美好。如果忽略此刻正垂首跪于一旁不住颤抖的黑衣人的话。
“属下办事不力。请陛下赎罪。”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低垂着头。
“真是废物。”尖锐的话语从那张形状姣好的唇中溢出。无疑是不协调的。
“退下吧。”
“谢陛下。”仿佛得到了特赦般连叩了三个响头。便消失于房内。
华丽的书房又再一次重归安静。一抹灰色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御书房中。不带动一丝尘埃。
似乎感觉到房内的异样般。但椅上的少年却并沒有睁开双眼。仿佛早已料到此人的出现。轻启朱唇道。
“允冲。锦州那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不见丝毫起伏的声调透着属于王者的威严。
“陛下猜得沒错。一连串的事情都与烈王脱不了关系。”
“哦。那个老匹夫还是不肯安分地享他的晚年。平白尽要弄些笑话來给朕这个作皇侄的解闷啊。”
对于卓池悠的取笑。灰衣人就像根本沒有听见一般。沒有多余的反应。
“说吧。让朕听听这老头又作了什么。”卓池悠漫不经心地说道。
“据暗刃们。得到的消息。烈王最近与一异国男子走得很近。据说那男子本事不少。为烈王解决了粮草问題。如果调查沒错的话。那名异国男子应该是凤泉国的二皇子司空彻。”
“什么时候咱祥麟的天下已伦到别国的人來干涉了。”
“而此次左相大人之所以失踪数天正是烈王派人下的毒手。”
“有这回事啊。嗯……这事朕迟早会要他十倍奉还的。”只是淡淡的一句。却令听者无形中感到深冷。
“另外。左相大人平安回來一事。似乎在烈王与那二皇子间引起了些许矛盾。狗急跳墙才会选择出兵的。”
“狗命就是狗命。再光鲜亮丽的外壳套上还是难改他那劣根性啊。”完美的唇型勾起一起讽刺的笑意。
“而且。还有一事……”话说到此。允冲略显迟疑了一下子。
“什么事。有事就直接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卓池悠不耐烦的说道。
“左相大人似乎身中剧毒……”
“什么。”卓池悠原本轻闭的双眼蓦然睁开。几乎是同一时刻修长的身子已站起。长长的龙纹衣摆把放于一旁矮桌上的精致杯组无情的扫落于地面。碎成一地。
“说清楚。”
“据潜伏的暗刃查得。原先那毒无疑是可以取左相大人的性命。也就是说必死无疑。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左相大人不但沒有如烈王所愿。反而还好好地重回相府。”
“情况属实。”
“回陛下。左相大人中毒一事。也是暗刃们无意之中从他们的秘密会谈中得知的。”
“那是多久前的事。”
“三天前。”
“三天。为何现在才报。”语气说不出的深冷。
三天前才得到消息。也就是说之前于府内得见辰风哥时。他已是身中剧毒。为何不告诉自己呢。
“可知是何毒。”
“属下办事不力。这事尚未查出。”
闻言。卓池悠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双凤眸已几番转动。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过后。一道意想不到的命令便决定了远在他方的某人的性命。
“允冲。出动暗刃所有主力……”
什么。
暗刃所有主力。一向木然毫无表情的允冲愕然地抬头望向一脸寒霜的卓池悠。
‘暗刃’是眼前之人五年前下令暗中组建起來的秘密组织。直接听令于皇帝一人。短短的数年时间。其发展之快。分布之广。深入之深。着实难以估计。就连自己也吃了一惊。
别说朝中的那些官员身边。就连百姓心目中完美化身的左相大人身边也毫不例外。至于那个从一开始便不安分的烈王那边就更加不用说了。
朝臣所以为的少年王帝与丞相大人心目中的天真少年。其实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如果他们任何一人得见此刻的少年。无疑不被他身上散发出的皇者威严所震慑。
试问。如今的天下。又有那一件事情是逃得过他的双眼呢。
而如今竟然要出动暗刃所有的主力。那么所执行的事情绝对不容小窥。
“连夜赶往锦州。把那老匹夫的老巢灭了。一个不留。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看來这次烈王是把陛下迫急了。全灭意味着什么。自己是最明白不过的。
“另外……”
“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