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急速地从身体两旁划过,耳朵发出“嗡嗡”声,四周的一切都在眼前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下落的速度好快!如此高度掉下去是必死无疑,我曾试图唤醒怀中的段辰风,但已几乎陷入昏迷的他根本就不曾有所回应。
断天崖下青烟飘渺,云雾萦绕,仿如仙境一般,突然,眼前出现一大片碧绿。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脑中一个激灵——“湖”!眼前应该是一个碧绿如玉的湖,这下子有救了!
我抱紧段辰风,身体自空中硬生生的来了个大转向,我背朝下,他朝上,那么下坠时所有的冲击力应该会集中在我的身上,希望这样能救他一命,还望他朝有日,当他想起这事儿时,脑中还会有我的存在,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地抱紧面前的人。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望着他了吧。
“呯”的一声,寒彻入骨的湖水溅起一道冲天的水花,我只觉浑身一冷,冰水直往全身灌,连忙屏息闭气。
高空坠落的冲力,把我和段辰风的身体急速地推向碧湖的深处,绿幽幽的湖底漆黑一片,突然后脑和背部传来一阵巨痛,差点儿失去了知觉,抱着段辰风的手一松,眼看着段辰风将要随水而去,想也没想双脚一蹬湖底,一把把他抓往。
我清楚知道,如果我在这一刻松开了手,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得到段辰风,那么我们两人就会葬身于湖底。一想到这里,抱着段辰风的手再一次收紧。
我心知自己闭气的极根快到,再加上刚才在湖底巨石上撞击时,吐出了大半,想来支持不了多久了,于是连忙往湖面的方向游去,随着光线的增强,脑中的晕眩就越厉害,背部的旧伤可能又再一次雪上加霜了。只见眼前一光,我朝上一挺,终于浮出了水面。
所幸此湖并不算大,我托着段辰风的身子,一下一下地往湖边游去。
好不容易,终于爬上了岸,,只见段辰风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我暗抑着怦怦直跳的心,伸手探向他的鼻息,还好,虽然是微弱了点但总还是有的,还没定下的心,便被段辰风衣衫上的斑斑血迹吓了一跳,他何时受了伤的?
我连忙把他平放在湖边的草坪上,检查起他的伤势,但发觉段辰风身上并没有的伤口,那么血从那里来,而且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低头一看,发觉自已的身上也同样是染满的鲜血,顺手往颈后一抹,一看,满手的鲜红,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自衣襟下扯落一布条,挑起额前的头发,利落地包扎好,少了额前过长的头发作遮掩,怎么说也有些不习惯,但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月色朦胧,周围一片黑暗,已经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随着崖下寒风的吹过,剩是刺骨的寒冷。抬头仰望,那崖口仿佛与天齐高一般,再好的轻功,也是无法可施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崖底下竟然是一个湖,如果是平地的话,就算有我抵泻了着地时的冲击力,段辰风也肯定凶多吉少。
手掌触摸上段辰风的皮肤,冻得几乎没有温度,全身都在隐隐发抖。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再在这儿呆下去,没被摔死都会被冻死,更何况是昏迷的段辰风也禁不起这砌骨的寒冷,我环顾崖下四周,发现在湖的另一边好像有一处凹进去的山壁,我小心地架起段辰风,半拖半就地把他带到那凹壁处,果然,风是少了很多。
要是现在有火就更好,不禁摸向衣襟内的火摺子,不出所想,果然湿了。不知段辰风有没有带,伸手探查了段辰风怀中,心中一喜,他不仅带了,看来还是没有全湿的样子。
我迅速找了些枯枝、枯叶堆在一起,小心地用火摺子点燃,不一会儿,一堆小小的火光在凹壁中燃起,瞬间照亮了四周,周围也暖和了不少。
段辰风的脸上稍微回复了一丝血色,但借着火光,那眉间的一抹青黑却反而更加明显,不禁回想起在掉下山崖之前,段辰风好像已经中毒的样子,当即,心也沉了半分。
为何到现在才想起如此重要的事情,要是因为自己他出了事怎么办啊!但并不清楚究竟所中何毒,是断不能随便乱来的。但——能解百毒的药我不是有吗?上次用来救蓝儿用掉了一粒,幸好这次带来了,想到这里,连忙自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瓷瓶,自里面倒出其中一粒,本想喂入其口中,但却发现段辰风的牙关紧紧地咬着,根本就打不开。
没办法之下,我惟有用双手扳开他的牙关,小心地把药放入他的口中,但是没有水,以段辰风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进入腹中,好不容易用几片破树片把水弄进来了,但一到口中便自旁边流走了,不行啊!再不吃下,就麻烦了。
无计可施之下,我把剩下的所有水都喝到口中,低头封上段辰风的唇,把水全渡进入他口里,总算是把药弄进腹中了。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但惊觉之下,才发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不禁伸手摸上嘴唇,好冰的感觉,原本这个人的唇跟他给人感觉是一样的,都是冰冷的。
半个时辰之后,发现段辰风眉宇间的青黑已差不多去掉了,大喜!师父的药真的有效呢!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