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太医接过那半碗蓝血时,心里不由感叹,相府果然是相府啊,不要说是‘一刻花’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花,竟然连世间难求的蓝狐也能如此轻易便找到,自已有生之年竟然也有机会接触得到,但眼前的这碗血,不难想像被放血的那只蓝狐看来也凶多吉少了,真是浪费啊,明明没有任何用处,为何皇上偏要取那蓝狐的血呢?
陆太医想到这里,不禁摇摇头,喑提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既然是皇上要的,当然就是有用的,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呢?要知道,在这凶险的王宫中生存,第一样要管好的就是嘴巴。
眼下还是要尽快调配好解毒之药,毕竟皇上的性命正在自己手上,要是惹得不高兴,项上人头不保,还会连累家中老少啊!
自楚梧走后,我在床边坐了一夜,足足一夜,就这样一直望着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的蓝儿,如此漫长的一夜,蓝儿未曾动过一下它的身体,更不用说醒来了,有的,只是那若有似无的微弱呼吸。
而此时,池院寝室之内,段辰风正陪在卓池悠的身边无微不致地照着。而一直深锁着的眉头在在说明其此刻的心情欠佳。
“少爷,陆太医在门外求见。”丫环清脆的声音自寝室外传来。
“请他进来!”
只见陆太医手提着一长方篮子来到寝室桌前,恭敬地躬身行礼,
“臣叩见皇上,见过相爷。”
“得了,药好了?”一旁倚坐在床边的,显得有些脆弱的卓池悠不耐烦地问道。
“回皇上,解药已好了。”
说完便自篮中取出一碗散发着浓浓药味的黑色浓稠液体,恭敬地端上前,一旁的丫环迅速机灵地接过,接着一支银针探入其中,取出,亮白如初。这才又端到床前。
而幸好,此时在段辰风面前的卓池悠并没如小孩子般任性,那碗药很快便被其吞下腹中。从他此刻面上的表情足可看出这药是何等的苦涩。而当然,一碟蜜饯已体贴地送上。动作自然得仿佛已做了不下千百篇。
“那这碗蓝狐之血为何还留在这里,不是要配同入药的吗?”段辰风不解地问道。
“禀告相爷,这血……是要用药之后一个时辰才喝的。”陆太医说完,两颊也紧张得渗出了些许薄汗。
“这样的吗?”段辰风冷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是啊,因为皇上所中的毒十分怪异,所以解法也有所不同。”陆太医见眼前的人似乎并不大相信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总不能说是皇上叫自己带来的吧,但又不能不听皇令,希望能浑过关吧。
而显然,陆太医似乎想得太多了,段辰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的关注。
“嗯!池,喝了药感觉怎么样?”明显温柔的询问语气与刚才简直是天渊之别。
站在一旁的陆太医也不由得暗想,这相爷变脸也快了些吧。
而躺在床上的卓池悠此刻的脸色已没有先前的苍白,唇上也不见泛紫,想来这解药真的药效神速啊。
“辰风哥,别担心,池感觉已经好很多了,相信再多服数次应该能彻底清除了。是吧,陆太医?”
“回皇上,正是如此。”陆太医立即应道。
“辰风哥,你不用在这里陪池了,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要是到时候池好了,而辰风哥你却病倒了,池会过意不去的哦。有陆太医在,你放心吧。池也想再睡一会。”卓池悠轻声劝说道。
段辰风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回去了。
“那陆太医,皇上便交由你照顾了。有什么事,唤丫环告知即可。”
“请相爷放心,臣定会以皇上的性命为已命。”陆太医闻言连忙应道。
稍过了片刻,待段辰风已走远后,卓池悠便屏退了一旁照顾的丫环。
“做得不错。”略微阴冷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寝室内的温度顿时下落了些许。
“那……皇上,这碗血该如何处置啊?”陆太医略显迟疑地问道。
“拿出去倒了它。”
“倒……倒了它,这……”陆太医惊讶地问道。
“重复的话不要让朕再说第二篇。”
“是……臣这就去。”虽然充满了不解,但还是照做吧。
“还有。”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正准备离开的陆太医立即停下来等待着这一向喜怒无常的皇上接下来的说话,大气也不敢透。
“干净点,懂不?”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瞬间的锋芒。
“请皇上放心。”
“退下吧!”卓池悠显然已不想再多说了。
是夜,一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绿环湖畔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片刻之后又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照顾了一夜蓝儿的我来到绿环湖畔的怪石处准备透透气。
不远处,两个丫环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似的,而且模样仿佛气得不轻。
“也不知道是谁,搞得这附近的蛇虫鼠蚁全都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