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机场。我和儿子站在送小晚出国的朋友中。小晚父母和其他亲人。并沒有來。
与送别的人一一告别。小晚笑着与我握了握手。我想拥有她入怀。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我不敢。我不能……一声珍重。微颤着说出口。对视的眼眸中。我看到小晚会说话的眼睛。似在诉说着离别的依依。
终是我想不到。小晚松开相握的手。轻轻地拥住我。在我耳边轻语。不待我反映过來。她已经退开。蹲下身。紧紧地抱住明白这次送行意义的程程。不知道程程在小晚耳边说了句什么。小晚一直抑制的泪。瞬间滑落。深深地亲了一下程程的小脸儿。抱着孩子。久久不肯放手……
直到一道饱含深情的声音响起:“小晚。机票换好了。时间到了。”小晚才缓缓放开程程。站起來。在机场广播发出最后通告时。他们再次与众人挥手告别。小晚与那人携手。向安检口走去。一步一回首……
小晚身旁那道身影。所有行礼箱都在他手里。安检口等候的时候。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俯身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小晚温婉地笑了。
他们之间的互动。吸引的眸光。不只是送行的人。
他。是低调出现的。两个月前的那场风波。所有人都以为他与小晚分手了。就连我。也差一点相信。只是。在看到报纸上的报导。我知道那沒几分可信度。但接通小晚电话的那一刻。我愰然明白了什么。
小晚心情不好的时候。从來不开手机的。
这一点。我比她自己都清楚。
所以。今天。他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也许。只有小晚离开。他才能放手一搏……
我抱起无声落泪的儿子。儿子趴在我肩上。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像儿子一样。想要落泪。我不妒忌那个人。但我的心。真实地为自己在痛。
坐在回城的车里。儿子轻声地说:“我刚才问夏阿姨可不可以叫她妈妈。夏阿姨沒回答我。”
怪不得临别时。小晚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我做不了程程的妈妈。”
此刻的心情。我已经不知道是痛还是什么别的。只是。我们谁也沒想到。多年后。夏小晚还是做了程程的妈妈……
两个月前。交给我一个档案袋。那里。是程程入学沈城一所12年制的贵族学校的担保资料。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有了这份资料。程程从小学到高中最关键的教育问題。再无需我担心了。更何况。程程本就是个懂事的孩子。除了他的已经痊愈的病。他真的不让我操心。
然而。小晚交给我的另一件物品。却着实让我为难。
那是一张藏着一个人。多年隐私的U盘。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该不该处理。于是。我将它藏在了最隐秘的地方。始终沒有再碰触过。
日子过得很快。
转眼。元旦快到了。半年多的调查取证。文荟苑的炸楼事件。终于水落石出。原來是一个民工。不满文荟苑对面的工程书香苑的包工头。压榨民工工资。唱了点酒。偷了朋友开山的炸药。本來要炸书香苑。却沒想。在雨中。走错了方向。
当我与同事到陶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通知陶逸飞时。他并沒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反而。有些许的遗憾和无奈。
调查取证的过程中。我遇到了我出车祸时撞的大货车的司机。他叫钟小强。原是文荟苑的运输司机。现在。自己开了家装修公司。我很纳闷儿。一个运输司机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怎么有钱开公司。
是他认出了我。一看到我。便告诉我。那次。是我们两人的车相撞的。问我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说有次公司职工受了伤。想到医院找小晚。沒想到。小晚已经出国。他疑惑地问我怎么值得那么漂亮温柔的“老婆”出国。
我犹豫间。还是告诉了他。我与小晚离婚了。
钟小强愣在当场。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嘴张得大大得。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笑着告诉他。夏医生现在很幸福。有个相爱且深爱的人呵护她。我说这话。本意是想告诉他小晚很幸福。但我也知道。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不意外地。他说:“夏医生不像那样的坏女人啊。”
“小晚怎么是坏女人。她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了。所以。才会有比我好千百倍的人爱她。”我苦涩地笑了。
“程队长。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那场车祸。我只是车挂花了。人一点事儿也沒有。但从交通队回來。夏医生还是带着我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真的沒事。她才放心。之后。夏医生和律师跟我聊了好久。希望我能同意私了。最后。我同意私了。也接受了夏医生丰厚的赔偿。按正常交通事故的赔偿。根本就不及夏医生给我的三分之一。但夏医生却给了我那么多。后來才明白。夏医生是让我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忘了这件事……”他还在说着。我却听不到什么了……
小晚从未对我提过这件事。甚至于。她只是说司机沒受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