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变,朱颜悴,离愁申诉,凄楚相随。
回想旧事,碧牡丹,白水仙,蒙烟泣露。
熏风迷漫,柳丝千万缕,西风凋零,知何处?
迷茫路!
乍,病翼惊夏至,魂断惊恨人不醒。
那堪,留馀音,独品忧悲!
晴空万里,天上云彩不见一丝,一阵南风吹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似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爆晒,叶子都卷成了细条子。
蜻蜓贴着树荫处飞,仿佛明光灼伤了它们的翅膀,彩蝶躲在红花下,不敢冒出头来。
天热得发狂,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的浮在空中,煞是憋闷。
看,那山在动,那地在裂,那河流在干枯,都是因为火球吗?
花丛里,本该是争妍的百花,竟有了凋零的倾向,不再妩媚,不再绚丽,只留一缕蔬影暗香。
漫天漫地飘洒着花雨,那些原本灿若云霞的娇娆是否也跟这些繁花一般,即将逝去它们的繁华。
为什么,会出现这反常的异像呢?
娇艳欲滴,灿熳绚丽,万里飘香,百态千姿,啊!
山花非旧,山人何从?
迷茫!迷茫!,
撇,梅树在迎笑,是在迎接凌风傲霜吗?
可,不对啊!等它独傲霜雪,还有一段时日!
秋千如锦如缎,是因为落英洒在它上面,还是因为它许久没有飞舞了,所以迷茫,怕却。
在这暗香蔬影里,仔细闻,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上官盛越手端药盘,凝重的走在回廊上,他走得缓慢,是怕药洒了,还是怕见着喝药的人?
就算他走得再慢,闺房与回廊又有几步之遥。
房门开着,柳染就坐在贵妃椅上,灿烂的金光透过窗沿,笼罩在她纤弱苍白,日见消瘦的颜上,她就像个陶瓷娃娃一般,毫无生气,迷茫的双眼凝视窗外。
上官盛越怀疑,她能看见窗外的事物。
她病了,他知道。
纵是再好的大夫,能医得好她身上的病痛,也没有医好她心病的药!
心病难医啊!
从春夏交际,到此刻的夏至,算算有个把月了。
从安平公主到丞相夫妇,而后是腹中骨肉。
她不言不语,不哭不笑,只有那双迷茫的眸!
她是如此,大哥亦是如此。
她是大哥的心,更是大哥的魂,她如此云萧又能好到那里去,每日为她熬药,端药,见
着的都是如此情景。
云萧,也不像他原来认识的那个飘逸俊秀,从容不迫,意气风发,不将万物看在眼里的大哥了。
站在局外,看这对夫妻,说不出是何感受?
她温室娇花,千宠万爱;他闲云一枚,只愿带着那多娇花,飘摇江湖,笑看世间;
天意弄人!
夫妻俩何顾如此?
还是老天本就嫉妒?
上官盛越受不了,他再也受不了,这样下去他们不疯,他也要疯了。
顾不得一切,冲进房,抓着柳染的手腕:“大嫂,你看看我,我是盛越啊!”他一声声的呼喊,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奈何木然的人一丝反映都没有,仍沉溺在她自己的思忆。
她怕是封上了心!
上官盛越不放弃:“大嫂,你别这样,你要是这样大哥这么办,他会崩溃的,他迟早会崩溃的,你不顾别人总该看看他吧!他是那样的爱你。”
“你没看见吗?大哥他憔悴得快要认不出来了,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的心,他的魂都跟随着你呢。”
“你再这样,大哥就要毁了,你知道吗!”
眼睁睁的汉子,这一刻,眼眶湿润了。
声音咽呜不清,“就算你不看大哥,也要看小诺允。他还那么小,怎么能没有母亲的关怀。难道你没有听见他的哭声吗?他在喊娘,你没有听见吗!”
“他那一声声的哭泣,连我听了都心痛入骨,何况你是他的娘亲。”
“他夜夜啼哭到天明,直到哭累了,才合上眼。可他的娘不理他,不看他,不抱他。他的爹只看着他娘,只陪着他娘。现在的他,爹不疼,娘不爱,难道你要他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天天长大吗?”
柳染听着上官盛越的一声声喃语,心又何尝不痛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封闭自己的心,试着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不去感觉。日复一日,原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一切。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云萧她还要得起吗?
她怕!她怕啊!
只要无心什么都不必害怕,可真能做到无心吗?
直到上官盛越准备放弃时,柳染缓缓地回过头,沾满恐惧的眸,对上上官盛越无奈的瞳: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上官盛越以为这是幻觉,大哥不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