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安心就起身做好了早餐。按照她以前的习惯。早餐都是鲜奶加荷包蛋。有时候搭配几片面包。只有大家胃口不是很好的时候。或者家里有人闹肚子的时候才吃清粥小菜。
希希照例吃过早餐。就去上学了。等林安心送完希希回來。看到桌上给卓母留的那份丝毫未动。
卓母在看电视
林安心说：“伯母。你……怎么沒吃早餐。”
卓母说：“我年纪大了。又有高血脂。医生说了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你看你那个煎蛋。放了多少油啊……”
林安心一僵。只好说：“那我给您重新煮一个白煮蛋。”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林安心看了看垃圾桶里外卖的一次性快餐盒。不好再说什么。准备把桌上的东西都丢掉。
“等等。你想干什么。”
林安心端着盘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喃喃地说：“您要是不吃。我只好倒掉了……”
“你沒有去工作还这么浪费啊。这些东西就是冷了一点。又沒有坏掉。为什么倒掉。”
林安心也觉得浪费。可她已经吃过早餐了。根本吃不下。
“这些放到明天会坏掉的……”
“现在吃掉。”
“我……我吃饱了……”林安心忍着性子跟她解释。
“你现在吃饱了。中午可以吃嘛。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你这样浪费。何况我们卓家又不像尹家那么财大气粗。我和卓熙他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什么苦沒有吃过啊。要都这么浪费。哪能有今天。”
卓母的一顿数落。还夹带上尹皓泽。让林安心心里很不舒服。鉴于才相处第一天。她只好忍住不说什么。
中午林安心特意把饭做少一些。因为早餐还沒有吃完。
希希看见妈妈吃早上的东西。有些诧异：“妈妈。你为什么吃牛奶和煎蛋。这里有米饭怎么不吃呢。”
林安心不好当着卓母的面说自己沒办法要吃早上剩的。只好说：“我觉得天天吃米饭有些腻了。想吃牛奶了。”
卓熙冲林安心笑了笑：“以前怎么沒觉得你这么喜欢喝牛奶。”
林安心努力扯着笑容。小声说：“人的口味会变的嘛……”
卓母冷笑一声：“口味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哦。我从來沒听过吃饭会吃腻的。”
卓熙嗔怪地看了一眼卓母。卓母也不说话。起身要去装饭。林安心连忙起身。要帮她添。
“不用了。我自己吃多少自己知道。”
林安心还沒坐回自己的位置。就听见卓母大惊小怪的叫声：“饭这么少。怎么够吃啊……安心啊。你自己不吃。也不能让我们也省着吃啊。卓熙一天到晚工作那么辛苦。希希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吧。我年纪大了。你不心疼我也就无所谓了。你总不能连他们俩都不管吧。”说着。放下饭勺。“算了算了。我也不吃了。我要再吃你们想添饭都沒法添了。”
希希闻言连忙说：“妈妈。我吃饱了。不用再添了。”
卓熙知道他妈妈是故意找茬。她平时根本就不用添饭的。但是他不能当着林安心和希希的面拆自己母亲的台。只好说：“我在单位同事有带点心來。我刚好吃了一点。妈。你沒吃饱尽管添吧。不用管我。”
“算了。”卓母说着。径自回自己的房间。
卓熙抱歉地朝林安心笑了笑。林安心也只好回应地笑了笑。那笑容甭提有多苦涩了。
她明白。这还是只是刚开始。如果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无法容忍。卓熙和她做的努力很快就白费了。
因为中午大家不敢添饭。于是又有剩饭剩菜。一连几天。林安心几乎每顿都是吃剩下的。卓母总有各种方法给林安心出点小问題。
但林安心只能忍着。她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卓母会接受自己。
卓母烫伤的手还未痊愈。时不时要去医院换药。卓熙沒有空。每次都是林安心陪她去。卓母当着医生的面对林安心大呼小叫。比如。眼下。她就让林安心给自己取药。
林安心答应着出去了。后一看。处方在自己手上。医疗卡还插在卡机里。于是折回身去拿。就听见医生和卓母聊天。
“你这个女儿还是媳妇啊。对你挺不错的。”
“医生你弄错了。她不是我儿媳妇啊。”卓母不屑地说道。“她是我们家的保姆。我儿子那么优秀。怎么会找她呢。”
医生为自己说错话了感到尴尬。连忙说：“是哦。忘了您儿子是电视台台长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谢谢医生。”
林安心的心被狠狠刺了一刀。眼泪几乎都要夺眶而出了。保姆。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保姆。
林安心死死地咬着嘴唇。生怕一松懈眼泪就会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她觉得自己已经沒有勇气继续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如果说之前的那些小事是微不足道的。卓母今天的言语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在外面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