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太后在等着。”阴诺诺出声提醒,拉了拉傅翼的衣袖,背着他,朝殷卧雪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
“哼。”傅翼冷哼一声,扶着阴诺诺越过殷卧雪面前,仅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你若是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朕就要你们整个殷氏皇朝的人陪葬。”
殷卧雪一愣,笑意凝结在嘴角,他对诺儿姐姐的好,超乎她的想象。这样是好,还是坏,殷卧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很莫名,她说不出为何。
阴诺诺扭过头看着殷卧雪,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殷卧雪也会心一笑,摇了摇头,摇掉那莫名的预感,现在的她,在傅翼面前,再未雨绸缪也无济于事。
“娘娘。”见殷卧雪盯着傅翼跟阴诺诺的背影发呆滞,红袖出声提醒她。
殷卧雪迅速回神,迈步跟在两人身后,而其他的宫婢与太监也跟上。
殷卧雪见地上跪着的女子,一眼便能看出身染重疾,更让她惊讶的是,此女子不是被傅翼下令打入冷宫的德妃吗?
她之所以记得德妃,是因德妃来她景绣宫闹过,因此对德妃记得很清楚。
阴诺诺眼中的惊讶并不低于殷卧雪,而傅翼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对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皇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加上有月胧这些年的相助,渐渐的他也很了解自己的母后。
“臣妾,参见帝君,帝后娘娘。”众嫔妃见傅翼,立刻起身行跪拜之礼,德妃则更是匍匐在地,额头几近贴至了地板。
傅翼只轻轻一挥手,众嫔妃起身,随后按等级而坐。
“臣妾,参见皇太后,皇太贵妃。”阴诺诺跟殷卧雪欲对端庄而坐的两位行跪拜之礼,傅翼却将阴诺诺扶着,不让她行跪拜之礼。
“翼。”阴诺诺低声叫道,面色有些为难,她深知皇太后不喜欢自己,若傅翼阻止她对皇太后行跪拜之礼,皇太后对她更加有意见。
“母后,诺儿身体有些不适,今日不能给您行礼。”阴诺诺怀孕之事,傅翼没公开,他的保护虽周密,为了以防万一,暂时还是瞒着为好。
皇太后年逾不惑,依旧风韵犹存,而皇太贵妃,比她年小,更是风华绝代,端起茶杯,优雅的泯了一口,这是他们母子的战争,她一个只养了他三年的养母,还是坐山观虎斗为好。
对傅翼极其护阴诺诺,后宫嫔妃都看在眼里,满心的嫉妒跟羡慕。
皇太后看也未看两人一眼,目光锁定在殷卧雪身上,平淡的语气,尽显威严。“眠霜,日后若是见了哀家,不必行礼。”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殷卧雪,一时之间,让殷卧雪曲膝的双腿僵硬住,跪也不是,起也不是,顿时陷入窘态。
顷刻之间,殷卧雪恢复从容,站直身,脸上的神情虽谈不上十分恭敬,却也不卑不亢。“是。”
殷卧雪本来就是众矢之的,加上那次在郁露宫,张狂极致的她,更是让众嫔妃视如仇人。在傅翼跟皇太后面前,她们再深的恨,也得隐匿在心底。
一时之间,偌大的亭内,气氛有些怪异。
“母后,怎么突然出佛堂?招集众嫔妃,又急传儿臣到御花园,所为何事?”傅翼开口,脸上的神色平和,对皇太后微微一笑,扶着阴诺诺朝剩下的两个位置走去。
“待在佛堂近十年,对后宫的如何变迁,哀家也无心理会,前些日子佛祖托梦给哀家,说后宫将要发生一场如三年前般的灾难。”皇太后的话,让所有嫔妃脸色大变,她们在后宫待得最长的人,也不超过三年,而三年前,血洗后宫事件,她们虽没见,去有耳闻过,听说那场面凄惨。
皇太贵妃脸色也不好看,阴诺诺目光闪了闪,神情有些愧疚,众人都知道,帝君就是为了她,才引发一场惨不忍睹的杀戮,而殷卧雪却是一脸平静,淡然处之,三年前,傅氏皇朝后宫之事,她在殷氏皇朝也有所耳闻,据说除了帝后,所有嫔妃无一生还。
“佛,可信,却不能迷信。”傅翼模棱两可的话,让众嫔妃心中减少了一丝畏惧。
皇太后无视自己的话,引起的效果,也无视傅翼救场的话,接着又说道:“今日才走出佛堂,招集众嫔妃,想让她们欣赏下哀家在佛堂,亲手种的一盆特种牡丹,月胧说它今天辰时定会开花,既然请了众嫔妃,哀家自是要请帝君过来一起欣赏。”
“那儿臣真有眼福了。”傅翼淡然的笑了笑,将阴诺诺扶坐在铺有软垫的石凳上,自己则坐于她旁边。
月胧立于皇太后身后,脸色凝重,眼角眉梢难掩忧心忡忡。
殷卧雪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谁准备的坐凳,居然有少,恰恰就少她一人。
傅翼似乎也并未察觉,从刚刚进亭子,目光就不曾停驻在她身上片刻。
“月胧,去为眠霜搬根凳子来。”皇太后朝月胧说道,她的注意力就未离开过殷卧雪。
对于皇太后对殷卧雪的称乎,众嫔妃又是一翻嫉妒,不是叫她霜妃,而是唤她的名字,眠霜,可见皇太后不是将她当成妃子,而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