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殷眠霜就消失了,殷景烨心里那叫个气啊!懊悔没派人将那丫头看住,就算是绑也要将她绑到傅氏皇朝,可惜,让她给逃走了。
殷景烨将消息封锁,拖延和亲时间,暗中派人找,如果实在是找不到,他只能出下策,找人替代,那人绝对不是殷卧雪,等找到人后,他再亲自遣送到傅氏皇朝,祈求原谅。
一个月后,使节来向殷景烨辞行,说吾君飞鸽传书,贵公主已经先行一步,此刻已经到达皇城内,帝君亲自去皇城外列队迎接。
使节的话让殷景烨史料不及,正巧这时,殷遏云传来消息,已经找到殷眠霜,那么去傅氏皇朝的那个就是卧雪,他们这个月全力找寻眠霜,忽略了卧雪,岂料她却给他们来此一招。
傅氏皇朝。
金碧豪华的寝房内,宫婢太监站两边,异常安宁和静谧。
傅翼一身黑色龙袍,坐在镀金椅子上,冷冽而霸气,高傲如天神,天生的皇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凤眸里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你就是殷眠霜?”薄唇噙着丝冷意,傅翼犀利而冰冷的目光锁定在殷卧雪身上,狭长的眸子幽深不见底。
“是。”平淡的应声,没有恭谦亦没有不敬,殷卧雪清冷的目光直射傅翼,就连她也不得不为他的长像而惊讶,冷傲而妖艳的容颜,一身狂傲凛然的气息,令人目眩。
“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殷眠霜。”最后三字,傅翼从牙缝里迸出,左手中转动着两颗铁珠愈加收紧。
“是。”疑惑从殷卧雪眸中一闪而过,她不明白,就算她是独自来到这里,给了他证明身份的玉印,为何还要对自己的身份质疑,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殷卧雪很有信心,纵使他跟眠霜从小就认识,十年能改变很多,包括一个人的容颜。
她想过易容,可再卓绝的易容术都是有接口,刚开始看不出破绽,傅翼这个人太精,加以时日定能看出端倪。与其冒险担忧被接穿,不如就以自己的真容。
“除了玉印,还有何凭证?”傅翼凤眸微眯,眸中的冷厉更胜。
“它。”殷卧雪迈步走近傅翼,伸出手,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松开,半块墨玉从她手中滑落,由一根细绳系着,在空中荡漾。
看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傅翼瞳孔紧缩,痛苦中闪烁愤恨,锥心刺骨的疼痛席卷而来,刻骨铭心的往事,事隔十年依旧记忆犹新,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哀嚎。
站在一旁的太监跟宫婢,见这样的傅翼都忍不住颤抖。
咻的一声,傅翼站起身,大手倏地抓住殷卧雪的手腕,手指收紧力气,几欲将她的骨头捏碎。
“殷眠霜。”冷冽刺骨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让人听了不经寒颤。
“是。”没有一丝畏惧,平淡的声音无波无澜,殷卧雪冷清的神色之下是疑惑。他真是为了爱执意娶眠霜吗?为何她感觉到的是恨,无尽的恨。
“殷眠霜。”深幽阴寒的眸里迸发出一抹凶光,梦里千百回数次嚼着她的名字,十三年的爱慕,十年的恨意,此刻总算可以如愿,但他不会杀了她,死对她来说都是奢侈。
丝丝寒意从脊椎一直蔓延到了四肢,殷卧雪从骨子里渗透出的骄傲容不得她示弱,毫不畏惧,迎上他冷冽而凶残的目光,抿着唇,沉默的望着他。
“殷眠霜,见到朕,你还可以如此平静,本事真不减当年。”傅翼狂傲的冷笑着,她面对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平静,怎么可以?钳制住她手腕的大手一转。
手腕处传一阵剧痛,殷卧雪似乎听到骨头被捏碎的声响,剧痛提醒着她,骨头捏断了,也提醒着她,傅翼娶眠霜不是为了爱,而是恨,怪不得眠霜死也不来傅氏皇朝和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恐怕也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
“一年前,失忆了。”不咸不淡的六个字,解释了一切,也否决了一切。殷卧雪不知道他跟殷眠霜之间的事,失忆可以掩饰身份不被揭穿。
“失忆。”冷冰的声音从薄唇里迸出,寒冻九尺,傅翼阴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残忍的可怕。怪不得她有勇气自投罗网,原来失忆了,哼,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失忆就能抹杀掉当年的一切吗?“来人,验身。”
验身,殷卧雪猛然一震,如泉水般清冽的眼里满是屈辱。
“既然失忆,你也不能保证自己这具身子完美无缺,朕不会要一具人尽可夫的身体。”大力甩开她的手,傅翼转身朝椅子走去,不得不承认,她比小时候更美,拥有令万物失色的风华,可惜,他再也不会为她的美色动容。
人尽可夫,多耻辱的字眼,收起半块玉,殷卧雪握住被他捏断的手腕,唇角上掠过一抹悲凉的意味,一闪而逝,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傅翼双眼燃起怒火,如刀刃般锐利。
“彼此彼此。”丢下四个字,殷卧雪跟着老麽麽朝垂帘后走去,只听见身后传来倒吸气声。此刻她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凉,叔叔下旨赐婚那一夜,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