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大片大片的灰色云朵集压在空中。阴沉沉地似夜幕降临般。庭院萧萧。整个皇宫都被积雪所覆盖。入眼处。都是一派银妆素裹的景像。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年轻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沉睡的婴儿下了车撵。踩着地上的积雪。大步走进宫殿之中。
“奴婢见过皇上。”小雪刚端着一盘血水准备去倒掉。却不想差点与齐泽奕迎面相撞。小丫头慌忙蹲身下去行礼。
齐泽奕挥了挥手:“免礼。皇后今天情况怎么样了。”
“回皇上。月姑娘方才又替娘娘引了毒血出來。娘娘暂时无碍。”小雪恭敬地回答。
齐泽奕不再问话。而是抱着孩子走进了内殿。
被火炉熏得暖暖的殿堂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草味儿。这样的气息一入鼻。齐泽奕便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同时。眸光焦急地看向銮床上还处于昏迷的人儿。
小碧替蓝沫掖好了被子。见了齐泽奕过來。便退到一边。
“月姑娘可有说。沫儿何时会醒。”他沉声问道。当蓝沫那张惨白的脸映入眼帘时。他的心就如万针所扎一般。痛到了极至。
小碧一脸凝重。如实回答:“月姑娘沒说。只是交待奴婢先隔两个时辰便给皇后娘娘喂一粒药。”
“朕知道了。退下吧。”齐泽奕声音沙哑地吩咐道。缓缓将怀里的孩子放到蓝沫身边。一双幽深的眼。至始至终都沒有离开过她那苍白无血色的脸颊。
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心窝上。轻启双唇。十分艰难地溢出声音:“沫儿。你不是要见孩子吗。现在我把孩子带回來了。你快醒來看看他啊……”
“按照你的意愿。我沒有再给他起别的名字。他就叫南锦……锦儿长得十分可爱。这些日子以來。母妃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家伙胖了不少……”他难受地说着。每讲一个字。就仿佛是对他内心的一种凌迟。血淋淋地痛着。
都怪他一意孤行。不肯早日让她与孩子相见。如果早把孩子接回宫里。她又岂会中夜珲的计。又岂会身中剧毒。命悬一线。都是他的自负。害了沫儿……
他从來沒像现在这般害怕过。也更是不敢想像。如果生命中沒有了这个女人。该要怎么活下去……
“沫儿。你答应过我。要乖乖听我的话。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不许一直这样睡着。听到了吗。”齐泽奕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可是再怎么用力。也得不到她的半点回应。
有什么冰冷的液体。朦胧了他的双眼。他还未來得及辩别清楚。一滴泪水就顺着眼睑坠落。滴在了锦被之上。还有一滴。顺着他的脸颊。滑入了唇角。
泪。那么咸。那么涩。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发誓。只要能救回沫儿。哪怕是用江山去换。也再所不惜。
近日來。京中都盛传。当今皇上为了命悬一线的皇后。几乎是荒废了朝政。已经连着五日沒有早朝了。大臣们屡屡进谏。都被侍卫拦在了宫门之外。
这日。月薇儿刚为蓝沫诊完脉。齐泽奕就走了进來问道:“月姑娘。沫儿究竟什么时候能醒。难倒她中的毒。真的沒有办法全清吗。”
月薇儿凝神。蹙眉静思了片刻。才缓声道:“也不是沒有办法。传闻天地间极寒之地。有一种名叫天山雪莲的药材。能解百毒。如果我们能找到它。说不定沫沫就有救了。”
“哪里能找到极寒之地。”一听有办法。齐泽奕当即便迫不急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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