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沫如此慌张,小碧微张着嘴,一脸惶恐,结巴着说不出话來,
“小碧,快告诉我,”蓝沫紧张地再次问道,双眸期盼地望着她,
小碧心里十分难过,纠结了好久,才吐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夫人…孩子…孩子沒有了……”
孩子沒有了,
这五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在蓝沫脑中炸响,轰得她几近呆滞,神经系统也短路了般,脑子空白地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是…是流掉了吗,”她咬着苍着白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刚话一出口,就成了颤抖的声音,
小碧顿时就红了眼眶,虽说皇上沒有交待要隐瞒,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将真相告诉夫人,
“夫人,孩子…不是流掉的……”内心挣扎许久,在蓝沫极度渴望的眼神下,小碧终于缓缓开口,“孩子本是生下來了的,可是外面却盛传,夫人是故意摔倒,故意让孩子早产,好让大家都误以为您怀的是皇上的孩子,那些大臣们都纷纷上书给皇上,说您怀的前朝孽种留不得,所以……”
话到这儿,小碧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两行泪水顺着脸滑落,她沒有勇气再看着蓝沫了,
蓝沫身心俱颤,隐约能从小碧的话里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她不愿意去瞎猜,抬起虚弱的双手,紧抓住小碧的手,焦急地问:“所以什么,”
小碧哭泣着,哑声说:“皇上下旨,在昨日,处死了您生下的小公子……”
处死了,
奕处理了他们的孩子,
她怀胎九月,辛苦地把孩子生下來,甚至连他长什么模样都沒看到,就这样被他的亲生父亲给处死了,
谁來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双手无力地垂下,蓝沫眸光虚无地摇着头,不,她不相信奕这么狠心,外面那些人说什么,都不可能影响到他才对啊,毕竟他早就知道了那孩子是他的骨肉……
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杀死他们的孩子,
“夫…夫人,您要去哪里,”小碧刚抬起手抹了抹眼里的泪,余光就见蓝沫似丢了魂般,冲出了殿外,她忙追出去:“夫人,您身体还很弱,不能出去啊,”
蓝沫拼了命地往前跑,不顾守在景祥宫外那些侍卫的阻拦,发疯一样的朝着乾和殿跑去,她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恐惧和愤恨,可是难得的是,她竟然沒有哭,一滴眼泪也沒有流,
终于停在了乾和殿外,蓝沫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息着,澄澈如琥珀的眸子瞪着守在殿门前的罗峰,冷声问:“他是不是在里面,我要见他,”
看着蓝沫这样慌乱的样子,罗峰心里也是明白怎么一回事,当即恭敬地回答:“皇上在里面,夫人请,”说着话,他亲自为蓝沫打开了殿门,
蓝沫迫不急待地跑了进去,诺大的宫殿内,空荡荡的,安静极了,可是她这一进來,就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听到脚步声,正在批阅奏折的齐泽奕抬起头來,见是她,忙放下手中的文书,起了身迎上她,缱绻动听的声音里含了心疼:“沫儿,你终于醒了,怎么不在寝宫里好好休息,跑到这儿來做什么,”
蓝沫冷眼看着他,见他朝了她伸过手來,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与他刻意保持距离,
“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一双小手紧捏成拳,她强忍住颤抖,狠狠地瞪着他,
齐泽奕心下一沉,看來瞒不过的,终究还是让她知道了,
见她明明脆弱,却在假装坚强,苍白如雪的小脸无血色,让他为她心疼地要死,可是他却故意狠下心來,拂袖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漫不经心地说:“他死了,”
他死了……
多简单的三个字啊,可是每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刺,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蓝沫冲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弱小的身体再也忍不住,不停地发着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杀死他,”
她的声音,几乎是用吼的,那样大声,撕心立竭,
“杀了他,可以阻止一切对你不利的流言,”他头也不抬,语气轻缓,看似不痛不痒地说,
终于,他这样平静的态度,彻底地惹恼了蓝沫,
“齐泽奕,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就为了那些所谓的流言,就能以我的孩子为代价吗,”他变了,真的变了,变得她再也不认识了,
“孩子沒了还可以再生,可是,你却只有一个,我不能因为一个小孩就受那些大臣的威胁,让你当不上皇后,我要的,只是你,别的什么都可以不管,”齐泽奕说得狠心,终是抬起头,眸光幽深如寒潭地望着她,
蓝沫绝望到了极点,眼前这个男人,曾经让她不顾生命地去爱,可就是这个让她爱得至死不喻的男人,亲手杀死了她的孩子,
“我不要当什么皇后,我只要我的孩子,齐泽奕,你个混蛋,把孩子还给我,”她大哭出声,每一声都是那相凄惨悲凉,抬起双手,无数的粉拳似雨点般重重地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