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罗峰不禁愣住了,他万万沒想到,她们还能弄出假死的戏码來骗过夜珲,
看出罗峰的诧异和震惊,蓝沫也不解释什么,因为这是她能想到救希瑶出去的唯一办法,所以才以安胎之名,去药堂找大夫配了这能让人假死的药,让希瑶渡过这一劫,
喂了希瑶药丸,蓝沫又将自己的内力输了些给她,然后又对罗峰道:“你带她出城后,去苍云庵找奕的母妃,她会帮忙安置希瑶姐姐,待她醒过來后,你再带她前去找予洛哥哥,”
罗峰点头,问道:“那你呢,若是让夜珲发现,你该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去吧,”蓝沫莞尔笑道,因为她自信着,夜珲是不可能发现的,
见她自信满满,罗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好道了声保重,便驾车快速离开,
雪花越下越大,似轻盈的鹅毛,在整个夜空中飘飞着,朦胧了蓝沫的视线,直到马车彻底消息在夜色中,她这才转身准备回去,可是,刚迈进院子,她就看到了站在大雪中的龙锦辰,
蓝沫的心猛然咯噔一下,他怎么会來,刚才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锦辰……”蓝沫小声地唤着他,心里有些恐慌,却不是怕锦辰怪她,而是怕锦辰会派兵去追罗峰,这样希瑶姐姐就逃不掉了,
隔着片片飞舞的雪花,龙锦辰默默凝视着蓝沫,是的,方才发生的事,他全都瞧见了,
本來今晚他是不是到将军府來的,可是看见突然下了雪,怕蓝沫在这里会受凉,影响到腹中胎儿,所以就趁夜前來,却不想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沫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哑声问道,心里已是百般纠结,按理说他为夜珲办事,知道了希瑶假死,就应该立刻把真相告诉夜珲,可是这样会牵连到蓝沫,他于心不忍,
蓝沫走到他的身边,略显苍白的俏美脸蛋上倾显着淡然的神色,她抬起手,主动挽着龙锦辰的手臂,低声乞求:“锦辰,就当我求你,不要派人去追好吗,你怎么怪我,我都无所谓,可是我想要希瑶姐姐好好地活着,”
迎着蓝沫哀婉的琥珀眸子,龙锦辰心中一软,身为臣子,他本该为主分忧,可是面对这样让他心疼的沫儿,他甘愿背信弃义,所以,他深吸了口气,就当刚才什么也沒看见,
他用双臂紧紧地环住蓝沫娇弱的身子,柔声关心地说:“外面天寒地冻,仔细别染了风寒,快随我回屋去吧,”
听了这话,蓝沫已是明白,他不再提希瑶假死的事,也就是说他不会追究了,
心里顿时放松下來,蓝沫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对他回以一笑,这笑,是真的发自她的内心,因为成亲半年多以來,龙锦辰对她的宠爱,不比以前齐泽奕给的要少,而且他总是对她百依百顺,
也正是这相处的半年,让蓝沫对龙锦辰以前的芥蒂完全消除,也让她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究竟有多深情,
可是,面对深情的锦辰,她却给不了半点回应……
因为她全部的心都给了齐泽奕,还能拿什么來给龙锦辰呢,
翌日,下了一整晚的雪,整个朝兴国的皇城都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天地里,远处的山脉,近住的屋瓦,全都积满了皑皑白雪,
蓝沫和龙锦辰一同将希瑶那方空的棺柩入了土,当送葬的队伍刚出将军府时,夜珲却突然來了,当时他们二人都捏了把冷汗,还好夜珲只是看了棺柩一眼就离了开,
三日后,韩予洛振作起來,率领大军再度朝皇城进发,夜珲派去阻挡的军队全都败下阵來,眼看着韩予洛的大军离皇城还有一天路程,夜珲盛怒之下,终于按捺不住,下令处死恒王‘齐泽奕’,并将他的尸体悬挂于城门之上,想以此來打击韩予洛的军心,
而且,恒王府的妃子和下人,全都被捉进了天牢,如果韩予洛的大军敢攻破皇城,那么他们这些人就要和全城的百性一起,随他陪葬,
‘恒王’一死,整个京城顿时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感觉到恐惧和不安,都不想等着夜珲屠城之时的到來,想方设法地要逃出皇城去,一时之间,整个皇城混乱不堪,四处都可见带着包裹想要逃亡的百姓,
左相府内,蓝沫正坐在屋里绣着小孩的衣服,窗外,院里的积雪已了化去一半,几株梅花轻绽,点点怡人的清香随着微风扑鼻而來,
想着腹中的孩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便要生下,她的唇角便不自觉地挂起了浅笑,如果奕知道她为他生了孩子,他也会同她一样高兴的吧,
正这么想着,她手中的绣花针却突然刺偏,扎进了手指里,
看着指尖冒出的血点,蓝沫心里突然涌出了不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般,她忐忑不安地放下衣服,氤氲的双眸望向窗外盛开的红梅,心想,难倒是他出了什么事吗,要不为什么一想到他,针就扎了手指,
这般想着,蓝沫越是焦躁不安,索性便披上了裘衣,出了屋子,朝着相府大门而去,
可还未走到大门处,她就被小柔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