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我们便能到达京城,只要成功打败夜珲,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韩予洛似喃自语,浅饮着酒水,眸光缥缈地望着远方的黑夜,
夜珲一败,奕当上皇帝,那么,他就可以带着希瑶离开,再也不干预朝堂中的一切,只想和希瑶一起,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度余生,
似看透了予洛心中所想,齐泽奕叹息道:“若你也离开,那日后还有谁能帮我……”
“奕,我相信你的才能,若你得了皇位,势必会得到众大臣的拥戴,又岂会愁无人可用,”韩予洛说的是实话,自夜珲登基以來,就有很多大臣不服,坊间也有谣传,说他太过残暴,微有不顺从他者,便是只有死的下场,
而齐泽奕,则在百姓中赢得了很好的口碑,更甚者,大家都希望他们的军队早日攻破皇城,让恒王登基,以此造福苍生,
齐泽奕拂开一丝苦笑,“天下人才备齐,可知我心者,却唯有你,”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论做什么,予洛总是站在他这一边,所以若是予洛日后要归隐山林,他定是万般不舍的,
然韩予洛却摇了头,提醒他道:“知你心的,还有沫沫,你与她已经错过太多,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再次提到蓝沫,齐泽奕本就揪痛着的心瞬间像是被利刃割了一刀般,血淋淋地痛入心扉,
也许,两人都喝得有些微醉了,所以完全沒察觉到,方才他们所说的话,全部被隐在不远处的初希若听了去,
希若整张小脸煞白无血,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一句话,那就是,他们要把姐姐救來,
如果姐姐被救出來,回到姐夫身边,那她就再也不能赖在他身边,又会变得沒人疼沒人宠,
不,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凭什么蓝沫可以得到美人哥哥,而姐姐可以得到予洛姐夫给的幸福,唯独她,什么都沒有,
希若的心里充满了怨恨,恨那些抢走她东西的人,所以,她一定不会让姐姐出现在姐夫面前,一定不会,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夺取到那本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历经那么多磨难,本以为她会有所改变,可是,这么一刻,她再度变回了之前那个因爱生恨,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初希若,
趁着沒有人发现,初希若悄悄潜入夜色中,离开了军营,曾经身在边关时,她跟着夜珲,自是知道夜珲如何联系他那些暗卫,所以,在走出离军营很远后,初希若发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信号,
片刻之后,夜色中本该安静的树林传來了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响,只是瞬间,就有两名黑衣蒙面暗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两人并不认识初希若,都疑惑着她怎么懂夜珲的暗语时,却见初希若走近他们,压低声音说:“回去告诉皇上,恒王身边的侍卫罗峰,要救走初希瑶,”
闻言,两个暗卫相视一番,当即,便如急骤的夜风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唇角拂起一抹阴笑,初希若满意地往回军营,
皇宫内,夜珲正坐在乾和殿中,眉头紧锁地看着眼前的战报,真是该死,难倒他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谋杀掉父皇而得來的皇位,却守不住吗,
这时,皇后云诺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來,巧笑着放到夜珲面前:“皇上,您累了一天,喝杯参茶,然后歇着吧,”
说着话的同时,云诺就将洗得香喷喷的身子往夜珲身上贴去,
夜珲本就心情不好,完全不被云诺的勾引有所心动,反而恼怒地一把推开她,暴喝道:“滚出去,沒看到朕烦着吗,”
“皇上……”云诺跌坐在地上,吃痛地柔着臀部,
“滚,”夜珲不耐烦地再次吼了一声,
云诺心有不甘,却出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起身走了出去,
恰在这个时候,两个黑衣暗卫一闪一跃间,就出现在了殿的正中,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
见了他们,夜珲阴戾的眉拧得更深,冷声问道:“什么事,”
其中一人应道:“回皇上,方才有人通知属下,说是恒王身边的侍卫罗峰,会救走将军夫人初希瑶,”
夜珲心中一惊,他倒是低估了自己六弟的本事,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想着要救希瑶,哼,他倒要看看,那些人有什么本事把初希瑶救走,
“摆架出宫,”夜珲冷然吩咐出声,许久未见初希瑶,不如,今晚去会会她,
皎皎月色铺满窗华,寒风如丝,吹拂着院中的枯枝,不时折断几根,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响,希瑶坐在空前,身披白色裘绒衣,一双绝美的凤眸仰望着天空的明月,心似飘到了极远的地方,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这么一刻,她是那样的思念着予洛,盈盈闪动着波光的双眸中,似含满了默默的泪语,发自她的内心,只因,此生还有那样多的话沒同予洛讲,可今生,他们却是难有缘再聚,
虽然蓝沫说会相办法救她出去,可她仍旧有些惶惶不安,就像这会儿,右眼皮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