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番话。如同一记警告。猛地砸入蓝沫心间。提醒着她。接下來该要面对的事情。
是啊。她还要嫁给龙锦辰。还要用自己仅有的能力。帮助齐泽奕。所以。现在。她不该这样伤心。而是该坚强起來。勇敢地去走还未完成的路。哪怕前途凶险。她也别无选择的余地。
翌日清晨。希瑶亲自为蓝沫穿上了大红的嫁衣。为她梳妆打拌。
坐在铜镜面前。蓝沫怔怔地望着镜中消瘦的自己。整个人沒有要当新娘的半点喜悦。昨晚。她彻夜未眠。满脑子想的都是和齐泽奕相关的点点滴滴。
本以为此生只会为他披上凤衣霞冠。却奈何命运捉弄。第二次穿嫁衣。虽说是为了他。却终究是嫁给他人……
希瑶什么话也沒说。她知道。蓝沫现的心情。不是谁都可以体会的。所以她只是用自己灵巧的手。给蓝沫化了一个最美的新娘妆。
当迎亲的花轿到达将军府门外。锣鼓锁拉声满天齐鸣。鞭炮噼啪炸响时。希瑶为蓝沫盖上了红盖头。并将一包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
“沫沫。这是你要的东西。进了左相府。我便再也帮不了你。你要事事小心。好好保重。”
蓝沫撩起盖头。露出一抹让她安心的笑:“我知道。希瑶姐姐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再说龙锦辰心中对我还有情。只要我步步为营。他不会察觉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希瑶有些不舍地点了点头。“定要好生照顾自己。若是在左相府呆得无趣。就回來找我说说话。”
“恩。”
蓝沫轻应一声。放下盖头。由喜娘扶着。上了花轿。
花轿起。耳边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充斥在蓝沫的耳膜。让她仿似回到了当初嫁给齐泽奕时的情形。不过。那时。比现在热闹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时候。她是欢喜的。而现在。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迎亲的队伍在街人缓缓前行。不少百姓都站在街道的两头围观。还有人在小声的议论。
“知道吗。这轿子里的新娘。听说是被恒王爷休了的下堂妃……”
“下堂妃又怎么样。现在恒王失势。人家要嫁的人可是现在深得圣宠的左相。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听说这左相人也长得俊俏。又居高位。什么样的清白姑娘家找不着。为何要娶这样一个下堂妃呢……”
这些嘈杂的议论。或多或少都传了些进蓝沫的耳中。
她淡定从容地坐在花轿里。将那些议论置若罔闻。不去理会他们说得究竟有多难听。现如今。除了齐泽奕。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影响到她内心的波动了。
可是。本该一直前行的花轿。却突然打了个抖。然后停了下來。
锣鼓和索拉声也相继戛然而止。外面的嘈杂声越來越剧烈。吵得蓝沫都沒怎么听清楚。她皱了皱秀眉。刚想拂开帘布问问喜娘究竟是怎么回事。耳边隐约就传來一句:“是恒王的马车。”
恒王的马车。什么意思。
蓝沫心中充满了疑惑。脸上的镇定瞬间消散。忐忑地掀开红盖头。一双凤眼紧紧地盯着轿门。他们的意思。是恒王的马车。在前面吗。
就在这时。喜娘挑开了花轿的窗帘。笑着对蓝沫说:“夫人。恒王的马车正好和咱们的迎亲队伍相遇。过不去。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说说。”
喜娘的话。让蓝沫忍不住打了个颤。心跳得无比剧烈。双手下意识地扶住轿椅。他。就在前面。只要她掀开车帘。就能见到他吗。
只见喜娘走近了恒王的马车。涂满胭脂的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敢问车内之人。可是恒王。”
马车内一片安静。唯有车夫应了句:“正是恒王。”
喜娘看了车夫一眼。精灵的双眼又瞟向车内。缓缓笑道:“哎哟。我说恒王呐。今儿个是左相的大喜日子。能不能劳烦您让个道。让这迎亲的队伍先行过去呢。”
话音落。车内仍旧沒有半点声响。倒是周边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喜娘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想。这左相大人可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他恒王充其量不过是个阶下囚。让她低声下气地求他让道。她可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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