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铭殇心中百般纠结,仍是狠下心做了取舍,冷声道:“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万一你出了任何差池,我如何向六弟交待,”
蓝沫急得跺脚,眼看着阿月的身影已经完全融入了夜色中,若是晚了,只怕会追不上,于是她索性将阿月的嘱咐抛之脑后,焦灼地说道:“你个傻大叔,阿月姐姐就是你要找的月薇儿,如果你让她此去安阳的路上出了意外,只怕你们此生就再也不可能相聚了,”
她的话如同一记惊雷,‘轰’地一声在月铭殇脑海中炸响,让他的脑子瞬间处于一片混沌,瞳孔也骤然张大,幽黑的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脸上只不过是戴了人皮面具,我见过她的真容,她长得很漂亮,”见月铭殇怔在了那里,蓝沫再度开口,“月大叔,我会保护好自己安全到达司洛城的,现在,你快去追薇儿吧,”
你快去追薇儿吧……
月铭殇怔住的眸子轻轻动了一下,混浊的大脑仿似隔绝了他的听力,使他只听见一句,快去追薇儿……
和阿月相处将近一个多月,他只是觉得她是个有秘密的人,也不是沒猜测过她就是薇儿,可这样的猜测一直沒得到证实,现在由蓝沫亲口说了出來,他不得不信了……
他木讷地转身,看向阿月消失的方向,机械性地迈出一步,却又收回步子,将手中的配剑交与蓝沫,艰难地挤出略显沙哑的嗓音來:“我去追她,你好好保护自己,”
“恩,”蓝沫点头,接过长剑,
月铭殇这才放心地运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追阿月,
皎洁的月光洒在山间小路上,使人能清楚地辨别出前面的路,不至于碰撞跌倒,晚风袭人,吹在阿月单薄的身上,着实有些寒意,
她双臂环胸,仍旧淡然地往前走着,心里虽然充满了惆怅和失落,但她已经选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纵使日后不能再与月铭殇相见,她无怨无悔了,
山路崎岖不平,周边见不着半棵树的影子,夜色下的山路上,就她一个弱女子的身影徒步向前,显得有些落寞凄凉,
突然,身后隐约传來了阵阵声响,阿月警惕性地顿住了脚步,下意识地垂下右手,将袖中防身的毒粉滑入手掌中,然后猛地回头,顿时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怔住了,
站在她眼前的,是浑身沾满鲜血的初希若,
初希若癫狂地瞪着阿月,挥起手中还滴着血的匕首,歇斯底里地吼道:“蓝沫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
“你…你怎么逃脱的,”阿月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身体往后退了几步,
初希若狰狞地咧开嘴大笑道:“她以为那些烂绳子就能捆住我吗,我抢在那些大汉前面夺到了匕首,然后我割开绳子,他们也挣断了绳子…你知道当时的情形吗,他们一个个像野兽一样朝我扑來,然后我用这匕首,将他们全杀了……哈哈哈…一个都沒留,全该死,”
阿月身形一震,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是你下药让他们变成了野兽,如今还取了他们的性命,你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老天惩罚你吗,”阿月忍不住为那些白白牺牲的大汉鸣不平,看向初希若的眸子里,浮现出对她表示同情和可怜的神色,
“什么惩罚,不就是下地狱吗,我初希若连杀人都不怕,还怕什么地狱,反正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腥,倒也不差你这一个了,”她疯疯癫癫地说道,嘴里若有若无地狂笑着,然后挥起手中的匕首,就朝阿月刺了过來,
阿月一闪,险险地躲了开,然后拂袖一挥,手中的药粉顿时漫开散天,直朝初希若扑面而去,朦胧了初希若的视线,阿月趁此机会,赶紧逃离,使出最快的脚程往前跑去,
那些只是一般的迷离香,让人暂时视线不清,但药效果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她若想摆脱初希若,只有逃,
然山间的晚风本就吹拂得厉害,那些药粉也沒被初希若吸入多少,才不过片刻时间,初希若就恢复了视觉,恶毒地朝阿月追了上去,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拂得阿月脸上的面纱摇摇欲坠,可眼下逃命要紧,她已无暇它顾,
可偏偏就在这紧急关头,老天却给了她一条绝路,入眼处全是陡崖峭壁,再也无路可逃,阿月惶恐的转身,只见初希若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真是可惜了,你还沒我这个瘸子跑得快,今天蓝沫让本姑娘不痛快了,你就代替她,让本姑娘消消怒气吧,”初希若阴冷的说完,全然不等阿月反应,直扬起匕首朝阿月扑过去,
阿月恐慌地朝后退去,脚后跟却绊在了一块大石上,她顿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倒去,
与此同时,初希若的匕首已是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刺在阿月的胸口上,
阿月恐惧地瞪大双眼,那冰冷的利刃在她明亮的眼中倒映出清晰的影子,可就在她准备认命地闭上眼等待着匕首刺在身上时,却在闭眼的瞬间,看到初希若身后一个白影闪动,紧接着,那白影劈出手掌,重重地打在初希若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