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阿月。淡声应道:“一半吧。”
“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我在想。经过阿亚今天让人这么一闹。只怕司洛城已经加强了防守。我若想再进城去找六弟。恐怕有些难了。”
“你是他的大哥。又是朝兴国的前太子。按理说。应该很容易见到他才是。”
月铭殇一愣。印象中。并沒有告诉过阿月。他是朝兴国的前太子。而且他也嘱咐了蓝沫。切不可再提他前太子的身份。那么阿月为什么会知道。
黝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月铭殇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朝兴国的前太子。”
阿月愣神。这才反应过來。自己一时情急。竟然说漏了嘴。
她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却又很快镇定下來。想出计策应付道:“自然是阿亚告诉我的嘛。他视我为亲姐姐。很多事情都会告诉我。”
月铭殇明显看到了她眼里的那丝惊慌。还有她的故作镇定。都沒逃过他的双眼。这让他越发觉得。阿月的背后。隐藏着他极力想要探寻的故事。
他灵机一动。彬彬有礼地道:“阿月姑娘。在下有两个问題。冒昧地想问问你。”
“你问好了。”
得了阿月的允许。月铭殇直接问道:“你的声音是生來就这般沙哑的吗。还有你的脸……”
阿月愣在那里。沒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題。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难不成自己露了破绽。被他看出來了吗。
见她眼里再次露出慌张。以及尴尬。月铭殇突然醒悟。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女子的大忌。女人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容貌身材以及声音。而自己却这般赤果果地问出來。着实唐突了。
他连忙道歉:“在下鲁莽。姑娘若是不想答。就当在下沒问过。还请姑娘原谅。”
阿月有些难堪地别过脸。晚风拂起她面上的白色纱巾轻轻飘舞。让她脸上的疤痕若隐若现。她看向夜色深处。坦然地回道:“小时候家中失火。我未幸免。被大火烧伤。命是捡了回來。却毁了脸。也烧坏了声带。所以才成了至今这般模样。”
这并不是她急中生智想出來的。而是之前阿亚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題。她也是这样回答的。
月铭殇觉得自己干了个蠢事。只有再次态度诚肯地向阿月赔礼:“在下愚昧。不该提及姑娘的伤心往事。”
阿月主动看向他。莞尔笑道:“沒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天色不早。我先回房睡了。”
“恩。”月铭殇点头。目送她回房。而他自己在院里又呆了片刻后。也转身回房休息。
幽暗的屋子中。皎洁的月光从窗外一泄而进。在地上铺了一层银白色的地毯。也有一缕俏皮地落在了床上昏迷的人儿身上。
本以为蓝沫会昏迷到昨日。谁知她突然睁开双眼。像是受了极度的惊吓。猛然惊醒般。
是的。她做恶梦了。
在梦里。她浑身是血。被一群饿狼团团围住。怎么也脱不开身。而在狼群的外面。站着一脸冷漠的齐泽奕。他左右怀中各抱着两个美人儿。冷血无情地看着她被饿狼咬得遍体鳞伤。
直到她被咬得奄奄一息。全身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流出。仿似要将整个体内的鲜血流干。最后她只能躺在地上感受着死亡的气息。以及等着死神的來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齐泽奕。拥着那两名美人儿离开……
蓝沫坐起來。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些空洞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屋子。这才赫然醒悟。她已经不在太守府了。已经再次离开了齐泽奕……
脑海中不禁想起昨夜和他相拥而眠的情形。她的心就如真的被恶狼啃咬一般。血淋淋地痛着。
离开他一年之久。她再也沒像昨晚那样睡得安稳。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而如今。她又只能独自呆在这黑黑的屋子里。感受着令人恐惧窒息的幽暗。
倾身下了床。蓝沫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她出了房间。朝阿月的屋子走去。准备找阿月聊聊天。可是她刚推开阿月的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时。顿时惊得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