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狂似地喊完。伸出手想要拍开希瑶。不让希瑶给她上药。
“你够了。”
一直沉默的希瑶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声。她眼里含满了各种情绪。更多的是心疼。
“我是你的姐姐。我來看你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对谁都像是见了仇人般。当初我那个善良可爱的妹妹哪儿去了。”
被希瑶这么一吼。希若突然老实下來。她鸦雀无声地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唯有睁着的两只眼里真切地流露出了她的不甘。
“你整天就知道害人。满腹鬼胎。如今倒好。自己终于有了下场。被皇上打成这般模样。你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如何不心痛。”希瑶痛心疾首。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自己的妹妹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是。我是活该被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错信了皇上。帮他对付蓝沫。可到头來我什么也沒得到。反而被赏了一顿板子。都是我活该。”
希若歇斯底里地一通乱吼。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來。看她这副模样。希瑶痛上加痛。于心不忍地伸出手去搂着她。“希若。收手吧。日后别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好好呆在太子府过普通的生活。”
“姐姐……”
感觉到希瑶身上传來的温暖。希若突然啕嚎大哭。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遗弃她。至少她还有姐姐和爹爹。还有御北山庄那些疼爱她的下人和长辈。
看着屋子里相拥而泣的两姐妹。蓝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惆怅和无言的痛占据了她的心扉。让她每呼吸一下。就像是吸入了至命的毒药。让她难受得想死。
不管初希若做了多少坏事。不管她有多罪大恶及。她永远都不会众判亲离。她有疼她的姐姐。有一个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爹爹。可是她蓝沫呢。
她。有什么。
丞相一家和她沒有血缘关系。算不上是真正的亲人。她唯一有的。是齐泽奕的宠爱。可是如今。那仅有的唯一。也消失殆尽。从此不复存在。
心百般纠结地痛着。泪水盈润了眼眶。才离开王府不到一个时辰。她就疯狂地想恋着齐泽奕。那样的思念。让她恨不得仰天大喊。以发泄出心里血淋淋的无奈和不舍。
她突然沒了兴致再与初希若说些什么。人一生做好做坏。上天都看着。赏善罚恶。她相信。纵然自己不对付初希若。终有一天。当初希若坏事做绝。总会有被上苍收去的。
落寞地站起身。蓝沫望了望这茫茫黑夜。自此离开。天大地大。究竟何处。才是她蓝沫的容身之所。
她刚想运起轻功离开。余光却撇见又有人进了院里。待定睛一看。來人不正是太子夜珲么。
只见夜珲并沒有直接进入希若的房间。而是站在门外。吩咐下人道:“进去告诉韩夫人。说本宫有事找她。”
语毕。他折身回到院里的石桌旁。悠闲的坐下。
初希若已经被希瑶哄得睡着。听了來人的通报。希瑶面不改色。沒多大表情地点了点头。却并不急着出去见太子。而是百般心疼地为希若盖了盖被子。又帮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这才有条不紊地起身。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來到了院里。
“民妇见过太子。”
希瑶故意站在离太子两米开外的地方行了礼。倾城的脸上波澜不惊。美丽的凤眸低垂。全然不看夜珲一眼。
她如此的冷漠。已是让夜珲见怪不怪。
“本宫莫非能吃人不成。让韩夫人如此害怕。连靠近一点都不敢。”他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饮。出声调侃。
希瑶仍是不动声色。应道:“太子说笑了。民妇之所以站这么远。是怕落人口舌。”
她的从容不迫让夜珲心存怒意。却终是沒有爆发。既然她不过來。那么他过去便是。反正结果都将是一样。她初希瑶。永远也别想逃离他的手掌心。
见他朝自己走过來。希瑶心下微凛。下意识地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