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的心一点点下沉,像是被绑了块大石,让她喘不过气來,
他为什么傻到为了她不惜自刺一刀,却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受伤的事,而且他装得那样好,让她完全沒看出他有伤在身……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犯了多大的错,她真的应该和他说清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闹得两个人都彼此伤心难过,
“月铭殇,予洛哥哥,我先走了,”
蓝沫怆惶地丢下一去,撒开脚丫子飞快地跑出了景祥宫,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方才离去时的落寞身影,她紧张焦虑着,脚下运了轻功,只想快点回去王府见到他,
可是伤心则乱,她再次发挥了路痴的潜能,走了不稍片刻,就在茫茫宫廷内失了方向,
她好不恼火,停下脚步,站在长长的亭廊上左张右望,准备找个宫人问路,可是这一张一望,宫人却沒发现一人,倒是发现了太子夜珲,以及在乾和殿见过的御北山庄庄主,初玦化,
蓝沫顿时心生疑惑,按理说初希若要嫁给齐泽奕,这初玦化和夜珲之间是八杆子打不着,毫无关系可言,可他们为何会在一起,
眼看着夜珲和初玦化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蓝沫觉得事有蹊跷,便暂时搁下自己的事,偷偷地跟了上前,准备探听点消息,
一刻钟后,蓝沫尾随他们來到了景仁宫,
景仁宫是太子在宫里暂住的地方,平时很少会有人來,所以这会儿宫殿外沒有任何看守,蓝沫很轻巧地便跟着他们进了宫殿的院子里,
只见夜珲和初块化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两人说话的时候,并沒有一般的客套,由此可见,他们二人并不是第一次私下商讨,
蓝沫隐身于院门边的几棵万年青后,隔了片片绿色的树叶,贼精的眸光看着他们,
“初庄主,这姜,还是老得辣啊,你和太后一联手,完全骗过了父皇的眼线,真是让本宫佩服,”夜珲笑道,亲自为初玦化倒了杯茶,
“这还得多亏太子配合得好,否则又岂能轻易蛮过皇上,”初玦化接过茶杯,沉稳地道,
夜珲笑得更浓,话语间暗含了嘲讽:“父皇以为将初二小姐嫁给了齐泽奕,就能让他得到御北山庄的钱财,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是不错,只可惜他却不知道,本宫与初庄主早就连成一派,他这计划,恐怕是要落空了,”
闻得此言,蓝沫大惊不已,沒想到初玦化早已投靠太子,还假惺惺地把初希若嫁给奕,原來竟不过是障眼法,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杖,皇上执意要传位给齐泽奕,想要为他铺路,却不想逃不过太后的法眼,竟被太后和这初玦化摆了一道,
如此一來,那她岂不是白白牺牲了自己的爱,本想着初希若家族的势力真能帮到齐泽奕,那她退出也是甘愿,可如今看來,御北山庄的钱财恐怕早就归了太子夜珲,
只听初玦化接着道:“想必过几日边关就会传來战报,到时候太子再上表举荐恒王前去平乱,表面上是让他去退敌立功,能得到朝中更多大臣的扶持,然而,只要他一出了皇城,就是除去他的最好时机,”
“哈哈哈…初庄主此计甚是妙哉,本宫早就派人准备好,等初二小姐如愿入了恒王府的大门,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他们的对话全都落入她的耳中,让她震惊之余,更多的猜疑和恐慌,想必他们口中的关边战报,定是他们自己弄出來的,而且他们还要趁此害奕,真是卑鄙,
可她却不知道他们接下來有什么计划,这让她好不气恼,
不行,她得回去告诉齐泽奕太子的阴谋,否则等希若进了门,皇上肯定要把她送出皇城,到时她就帮不了他了,
打定主意,蓝沫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准备退出景仁宫,
然因她心里有此惊慌,脚下一个不留神,就踩住了一根树枝,顿时发出‘咔嚓’的声响,惊动了夜珲和初玦化,
“什么人在那里,”
夜珲怒喝一声,运起轻功快速朝了蓝沫这边过來,
她暗叫不妙,娇小的身子敏捷地起跃一跳,直接从院墙里翻了出去,
身后夜珲紧追,蓝沫像只沒头的苍蝇般乱逃,这皇宫对她來说如此陌生,对夜珲而言,就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眼看就要被夜珲追上,蓝沫灵机一动,看准一个院子,起跃跳了进去,
可是这一跳,正好扑通一声,她悲催地落进了院子里的一方水池中,
微凉的池水侵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可她却屏住气息,潜入了池底,
她仰望向池面,借着在阳下盈盈闪动的水面,她依稀可以看见夜珲正站在水池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像发现猎物的老鹰,犀利地让人感到恐惧,
夜珲盯着水池下方,直觉告诉他,方才偷听他谈话的人就在这水里,
他迈开脚,准备下水探个究竟,却在这时……
“咦,这不是太子哥哥吗,您这大忙人怎么有空來我这小地方闲逛,真是稀客,”悠兰是被落水声惊醒的,她本來正坐在殿里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