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幽幽叹息了声。道:“这些日子亏得有韩将军照顾奕儿。才让我省了不少心。有劳将军了。”
“老夫人又何需同我这般客气。奕与我亲如兄弟。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青鸢这才释然一笑。唤來小碧。让她将韩予洛送出了恒王府。
走到软榻边。青鸢心疼地看着齐泽奕。自从沫儿出了事。他就整日这般萎靡不振。自己这个当娘的。办点也帮不到他。
她拿出手绢为齐泽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让小雪和另一个丫头退了出去。想单独陪陪自己的儿子。
大醉的齐泽奕并沒有睡熟。他半睁着略显迷离的桃花眼。茫然若失地看了看青鸢。轻启干涩的双唇唤了声:“母妃……”
“奕儿。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娘让人去给你煮碗醒酒汤來可好。”见他醒了过來。青鸢忙担忧地问道。
齐泽奕微微摇头:“我沒事……”
他抬起手抚了抚胀痛的太阳穴。纵使酒能让他宿醉。可每醉一次。他就痛一次。
心仿似被什么狠狠揪着般。让他痛得喘不过气來。他突然抓住青鸢的手。痛苦地喊出声:“母妃…我好想她……”
青鸢也是说不出的痛。她倾身过去抱着齐泽奕。哀婉地劝着他:“奕儿。沫沫吉人自有天相。佛祖会保佑她逃过这一劫的。”
“母妃……”有什么冰凉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可是他却将脸深深地埋在青鸢的怀中。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懦弱。他的嗓音是那样沙哑:“只要她能回到我身边…什么权力什么江山。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
“奕儿。母妃相信。她会回來的。你找了半年。不都沒有发现她的尸体吗。而且有泽夜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会沒事的……”青鸢只能说着这样的话來安慰他。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沒底。万一沫儿真的回不來了。奕儿就要永远这样消沉下去吗。
“她会回來吗……”他轻轻呢喃出声。是啊。他的沫沫怎么可能会有事。那是他最爱的沫沫啊……
他的心痛如刀割。都怪他一直执著着皇位。如果他不再乎江山。带着沫沫远离这些阴谋是非。说不定她就不会出事了……都是他的错…如果上天肯将沫沫还给他。那他什么都不再奢求了。只想带着她隐居避世。
是的。经历了这样绝望的生死离别。他才知道。沫沫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他。只要她啊。
察觉到他的沉默。青鸢以为他已经睡着。轻轻叹息一声。将他放回软榻上。又为他盖了盖被子。然后起身离开书房。
这厢。月铭殇带着蓝沫一路朝恒王府而去。眼看着就要走出集市。却突然从前方急奔过來一个中年男子。那人像是逃命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竟是猛地一下撞到了闪之不及的蓝沫身上。
方才她失了神。一直在想呆会劫了那富商后要怎么恶整他。结果这一不小心。就被人给撞上了。
蓝沫好不气恼。见那撞了她的人不仅不道歉。还欲逃跑。她更加來气。伸出手使出一招基本的擒拿。就将那男子给反手捉了住。
“你怎么走路的。撞了人还不道歉。真是过分。”蓝沫学了男人的嗓音。粗声粗气对那男子教训道。
男子神色慌张。十分恐惧地看向身后。像是怕有人來追他。果然。只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朝这边越來越近。蓝沫也是听到了的人。有人在喊:“捉住那个小偷。”
她瞬间明白过來。难怪这人沒命似地逃。竟然是个小贼。
“沒想到本姑…本公子來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捉了你这小贼。落到本公子手里。你可就倒霉了。”
男子想要挣开蓝沫的手。却奈何他一个大男人的力气。根本敌不过蓝沫的内力。可眼看着那些追兵已经靠近。他竟是卑鄙地生心计策。
月铭殇刚想拉回蓝沫。叫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谁知他还沒出口。就见那男子急匆匆地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像仍烫手山芋似地扔进了蓝沫手中。
“大哥。小弟就偷了这么点银子。全孝敬您了。求您放过小弟吧。”男子做出苦苦哀求的神色。
他此言一此。蓝沫和月铭殇同时大叫不妙。只怕是要被他摆一道。
可他们的醒悟已是为时已晚。身后忽地传來一声怒喝:“沒想到你还有帮手。这次本捕头就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听到这个声音。月铭殇身形微振。忙闻声望去。沒想到还真的是他。
半年前害他和蓝沫双双坠崖。他还沒准备要找他报仇。却不想冤家路窄。刚回京就碰上了他。
薛捕头走上前來。双手将配剑抱在胸前。目光冷厉地看了看蓝沫和那个男子。严声对身后的捕头吩咐道:“把他们都捉回去。”
“慢着。”蓝沫大声喊道。不满地瞪了薛捕头一眼:“本公子又沒犯事。凭什么抓我回去。”
“哼。这贼人称你为大哥。还敢说你们不是一伙的。”薛捕头冷笑。当下不再等蓝沫多说。就要伸出去捉她。
若是以前。蓝沫肯定就这样束手就擒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