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嬷嬷如此惨状,在这冰冷的天里成了一只落汤鸡,蓝沫顾不得形象,已是笑得前俯后仰,一边大笑一边道:“啊呀,月嬷嬷,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啊,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把月嬷嬷扶起來啊,”
小碧和小雪得了令,都忍着想笑的冲动,上前去将正在水缸里扑腾挣扎的月嬷嬷拉了出來,
月嬷嬷全身湿透,冷冷的寒风吹打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使劲打了个哆嗦,她抹了把脸上的水,不领情地推开小碧和小雪,颤抖着手指向蓝沫:“为了把我们赶回宫里,你可是使了不少心计啊,真是好得狠,老奴这是回宫面见太后,咱们走着瞧,”
语毕,她扭着湿漉漉地身体朝着院外走去,
蓝沫无趣地吐了吐舌,终于搞定她们,以后再也不用抄书了,不过,只怕太后又要找她麻烦了,
想到这,她得意的神色突然一黯,什么时候她要是能将太后给搞定了,那才是王道啊,
接近傍晚时分,月嬷嬷和容嬷嬷竟真的收拾好东西,乘了车鸾返回宫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來,北风乍起,空中又飘飘悠悠地下起雪來,
蓝沫靠在小轩窗旁,望了望外面漆黑的院子,已经接近亥时,可齐泽奕还沒回來,这让她有些坐立难安,也是睡不着,
本以为两位嬷嬷回宫后,太后就会立刻派人來请她进宫问话,但等了这么些个时辰,仍不见动静,真是好生奇怪,
她关了窗户,转身准备上床睡觉,却忽听得院里传來了脚步声,
片刻后,房门打开,齐泽奕走了进來,他一身紫色衣袍上沾满了点点雪花,看來是回得很匆忙,连衣服都沒來得及换,就跑到她这里來了,
“这么冷的天,怎么现在才回來呢,”蓝沫迎上前,伸了小手为他拍去身上的雪花,
齐泽奕捉住她的手,凝神道:“还不是为了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这鬼丫头,今天把两个嬷嬷着实整得不轻,弄得她两回到太后那里,又哭又闹,若不是我和父皇正好在场,帮你说了些好话,只怕你现在又被她老人家唤进宫里去了,”
难怪她沒等到太后的懿旨,还以为是太后突然转了性,不再挑她刺找她麻烦,原來是齐泽奕在背后帮忙,
她嘟着嘴讪讪笑了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只是稍微恶整了她们一下么,谁让她们总是叫我抄书,现在她们离开了,我保证以后在府里老老实实,再也不给你惹麻烦了,”
齐泽奕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搂着她的腰身,温柔道:“本王可不敢求你老实,不过凡事可要有个量,只要别做得过分,到头來反而伤着自己,”
蓝沫温驯地点点头,顺势靠在他的肩上,试探性地问道:“奕,都快临近年关了,你什么时候把怡儿送回尚书府啊,”
听她再次问起这个话題,齐泽奕也终于不再逃避,因为他觉得,现在就算再故意冷落蓝沫,也未必能很好地保护她,因为太后已经打心眼里不喜欢她,
他拂唇浅笑,俯首与她额头想抵,鼻尖相触:“三天后正好是舅舅的生辰,本王到时就将怡儿送回去,这样你就用不着再吃她的醋了,”
闻言,蓝沫心中一喜,这样她就用不着再想办法对付怡儿了,可是她却不知,有时候,一些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发生得完全出乎了人的意料之外,
翌日清晨,蓝沫刚起了床穿好衣服,准备去找希若,告知她不用再对付怡儿,可她还沒踏出玉华宫,就见得孟怡儿带着丫环月琴,怒气冲冲地直奔她而來,
见这主仆两气势汹汹的模样,小雪和小碧忙护在蓝沫的跟前,戒备地看着她们,
一见到蓝沫,孟怡儿浓妆艳抹的脸拉得如同黑驴那般长,她恶狠狠地扒开小雪小碧,正对着蓝沫,怒目圆瞪地出声质问道:“你究竟和表哥说了什么,搞得他现在要赶我回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凭什么一个人霸占着表哥,”
突如其來的恶骂,让蓝沫暗恼不已,看來齐泽奕的办事效率还挺快,竟是一大早就去和孟怡儿说了要遣她回尚书府的事,难怪她现在如此生气地來找自己质问了,
蓝沫气定神闲地迎着孟怡儿的一双怒目,不紧不慢地道:“怡儿表妹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怎么会是赶你回府呢,一來你不是我们恒王府的人,在这里纯属暂住,二來你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长期在恒王府住久了也怕坏了你的名声,所以奕让你回家,也是为你好呢,”
“胡扯,你明知道我对表哥的心意,却故意教唆他赶我走,你真是居心叵测,可我告诉你,我偏不走,就要在这里一直住着,直到表哥同意娶我为妃,”孟怡儿彰显了泼辣的性格,准备辣在王府,死也不走,
蓝沫汗颜,她的老公还真是个香饽饽,随时都有女人惦记着,
她吸了吸气,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不同怡儿上火,仍是有条不紊地慢声道:“怡儿,你可真是让我见识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你喜欢奕,那可是你一厢情愿呢,奕何时说过喜欢你了,”
怡儿铁青着脸大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