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希若回了将军府,与蓝沫相约翌日辰时三刻在东城街相见。
吃过晚膳,蓝沫沐了浴后便回到房里,等着齐泽奕回来与他说明日出府一事。
夜色渐浓,点点星辰布满夜空,像一粒粒金子般炫丽夺目,庭院里的秋菊有的已经盛开,在这夜里散发出阵阵缭人的幽香。蓝沫靠在床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当她猛然惊醒时,屋里的烛火早已熄灭,床边的銮帐也已经放下。蓝沫微微偏头,鼻息间顿时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她暗恼,自己竟然连奕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蓝沫轻轻地侧过身,朝他的怀里钻去,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她甜甜一笑。
谁知她刚钻进他的怀里,他却突然将手臂一缩,紧紧地搂着她,让她一惊,有种做贼心虚之感:“是不是我吵醒了你?”
“不是,我并没有睡着!”低沉的嗓音轻声而语,充满了磁性的魅力和诱惑,让蓝沫不禁有些脸红心跳,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和他睡在一起,但一想到他就在她的身边,离她那么近,她就忍不住莫名地兴奋!
她伸出胳膊,亲密地搂着他的脖子,细语出声,询问着他的意见:“奕,希若说明天东城有庙会,她让我去玩,可以吗?”
齐泽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吻了吻她的脸,柔声道:“庙会人多杂乱,我怕会伤到你!”
“那你陪我去好吗,整天呆在府里真的很闷!”她小声地央求道,像个小女人般,有些撒娇的味道。
他很想答应她,可是明日他与尚书孟天大人相约有事商酌,没有时间赶去庙会。于是他只好道:“我明天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和希若去吧,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等我办完事,就去东城接你,可好?”
“恩,那好吧!”她娇憨一笑,将头深埋进他的怀里,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全是满足。可是牵魂草并不放过她,心底对齐泽奕一动情,她就疼得拧紧了双眉。
察觉到她的异样,齐泽奕忙将她从怀里扶起,捧着她的脸焦虑地问道:“怎么了,可是胸口又痛了?”
“没…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地闪过一点痛,不要紧的!”她强颜欢笑出声,不想让齐泽奕担心。
“怎么会没大碍,你说话都如此虚弱,那群该死的庸医,本王这说去找他们问个清楚,这病都快半个月了,也不见好转,我非坎了他们的脑袋!”齐泽奕愤怒不已,最气的是他这半个月来不敢碰她,一碰她,她就喊胸口痛,美人香软在怀,只能看不能吃,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心里又那么地爱蓝沫,却不能更亲密的宠爱她,这让他好不窝火!
说话间,他就要起身去那御医的麻烦。蓝沫马上拉住了他,急切道:“奕,我真的没什么事,别去……!”她赖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不让他离开半步,纵然心里绞痛得厉害,她也不愿松手,仍让自己的身子紧贴在他的身上。
蓝沫当然知道奕气的是什么,她也恨自己没用,身体也不争气,无法让奕和她行夫妻之礼。
齐泽奕无奈地叹息,收敛起脸上的怒意,爱怜地用手抚着她脸上柔嫩的肌肤,如花的唇瓣轻轻地吻上她的樱桃小嘴,低声哄道:“我不去就是,时候也不早了,你睡吧!”
那一刻,齐泽奕开始怀疑,蓝沫之所以总是会胸口发痛,或许并不是普通风寒那么简单,看来,他得想办法让御北山庄的神医鬼谷子来趟京城才行,那些昏庸无能的老御医他是指望不上了!
翌日,秋高气爽。
蓝沫着了一身淡粉色的便装,由小雪和小碧陪伴之下出了恒王府,身后还跟了几个齐泽奕派来保护她的侍卫。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东城大街与希若碰头,然后一起前往东城外的广安庙。
时至秋季,因中秋节将至,所以朝兴国的人便有了这么一个习俗,在中秋节的前七天举办一场庙会,京城里的那些有亲人在外的百姓,都会前往庙会,意欲讨个好的彩头,并祈求上苍保佑,今年的中秋能让一家人团团圆圆。
将军府内,韩予洛屏退了随从侍卫,准备独自出府,今天四王爷齐泽杰约了他在东城庙会相聚,只是不知四王爷找他所谓何事。
他凛着俊脸,抬起右手紧了紧衣袖,刚走到大门处,便听到旁边的大树后传来了两个丫环的声音,两人贼兮兮地躲在树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予洛拧了拧眉,慢步走了过去,只听一句话飘进了他的耳中:“听说当日太后掌掴恒王妃,是因为怪恒王妃出嫁之前与咱们将军有染……”
另一个丫环似有不信地反问道:“你从哪听来的,话可不要乱说,小心掉脑袋!”
“我这可不是乱说,你不知道呀,之前皇上派咱们将军和恒王一起去御北山庄,恒王妃也去了的,就是那个时候,咱们将军和恒王妃互生爱意,而且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若不是皇上逼着将军娶了现在的夫人,只怕那恒王妃就是我们的将军夫人了!”那个丫环只顾着八卦,浑然不知韩予洛就在树后将那些话全听了去,而且他冷峻的脸已经黑到了极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