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我们明日就回京,抢在初庄主请旨之前先见到父皇,说不定这样还有一线转机!”齐泽奕道出心中所想,事到如今,只有这么办法方能行得通。
闻言,韩予洛没有片刻犹豫,果断地点头应道:“好,那我们就尽快赶回京城!”
然而,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蓝沫就起了床,他们要一早离开山庄,所以她要早早地收拾妥当,去与韩予洛他们会合。
窗外地树叶正滴着晶莹的露水,空气格外的清新。蓝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刚准备开门离开,便听外院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以为是予洛哥哥过来接她,蓝沫嫣然一笑,忙开了门。
却见着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站在了她的门外,恭敬地对她行礼道:“姑娘,庄主请你过去一趟!”
蓝沫心中暗惊,这么早,初庄主叫她去所谓何事?难倒是他们准备一早离开的事情让初庄主知道了,这才请她过去的吗?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蓝沫询问道:“庄让可有说何事?”
“庄主没说,只是吩咐小的一定要将姑娘请到!”
蓝沫心中隐隐不安,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道:“麻烦你带路!”
跟着那家丁出了缤纷阁,清晨的山庄里十分安静,偶尔见得几个下人在院里打扫。绕过几处院落,家丁带着蓝沫来到了初玦化的书房外,道:“庄主在里面等姑娘,姑娘请吧!”
语毕,那家丁径直退了下去,留在蓝沫一人在那书房门外。
纵使心里没谱,蓝沫仍镇定地推开了书房的门,迈步走了进去。书房里有些微阴暗,天色本就没有大亮,再加上屋里没有掌灯,所以灰蒙蒙地让蓝沫有了些惧意。
“本以为派家丁去请姑娘,会等上一两个时辰,没想到姑娘倒是起得早!”书房正里侧传来了初玦化深沉的话语,借着微弱的光线,蓝沫总算看清了坐在桌案前正写着东西的初玦化。
“不知庄主这么早请我过来,所谓何事?”蓝沫极为有礼地出声问道,态度谦卑有佳。
初玦化放下手中笔,慢慢抬起台看向蓝沫,一双老练的双眼深不可测,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姑娘因何起这么早,那么老夫就因何找姑娘前来!”
最然不出她的所料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要一早离开山庄之事,看来他暗中派了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蓝沫心里有些小小鄙视眼前这个老头,不卑不亢地淡然道:“庄主既然知道我们要离开山庄,有事就不防直说吧,蓝沫是个直爽的人,不喜欢去猜别人的心思!”
“爽快,老夫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谈话!”初玦化朗声大笑,从椅上站起来,走到蓝沫面前又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客气了!”
“姑娘的真实身份,老夫也不想去过问,但你假冒丞相千金一事,不管是谁的过错,都是欺骗了皇上,最重要的是皇上还下了旨将你赐婚给恒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你并不是真正的丞相千金,只怕相府上下,都会因你而受到牵连!”初玦化语气缓慢地说道,似有语重心长之意识,却听得蓝沫一阵恶寒,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道我身份的,只有庄主一家,庄主是想以此为谈判筹码吗,只是不知道庄主想和我谈判什么?”蓝沫镇定自若地淡声而语,一双灵动的眸子忽闪忽闪,炯炯有神地看着初庄主。
“姑娘果然聪明,老夫要和你谈的交易,就是韩予洛。你们在山庄住下的这些日子,老夫也知道了你和韩将军的关系,他心里喜欢着你,自是不能心甘情愿地娶希瑶,只要你答应老夫,与韩将军划清界线,那么,老夫自会保证不会向外面透露你的身份半个字!”他终于说到了这次谈话的关键所在,只要摆平了蓝沫,他就不信那韩予洛不会就范!
蓝沫的心狠狠地颤抖着,这个老狐狸,竟然以丞相府一家来威胁她吗?选了予洛,就不能保住相府,选择保住相府,她就会失去予洛……心里对初玦化生起了一丝丝鄙夷,可转眼一想,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希瑶姐姐……
“庄主为何要强人所难,就算我和予洛哥哥划清界线,他也未必会自愿娶希瑶姐姐!”她咬着唇,紧锁柳眉。
“这个自是不用姑娘操心,只要皇上的圣旨一下,这件婚事韩将军自是推脱不掉!”初玦化自信满满,被岁月刻满痕迹的脸上,尽显着老谋深算的奸诈,为了他的女儿,他不得不以这样的条件来威逼蓝沫。
“我如果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会告诉皇上,造一个丞相欺君之罪?”蓝沫一双柔荑紧握,璀然的剪水秋瞳里迸发出冷冰和气息。
“姑娘是聪明人,相信不用老夫明说,你也能衡量其中的利害关系!”初玦化不愿多说,背负着双手坐回桌案前,道:“你可以不用现在回答我,先回去考虑下,老夫等你的好消息!”
他的话语里不容半点商量的余地,让蓝沫有些无措,心里不免有些憎恨这个老狐狸。可眼下他已经把话挑明,自己也无计可施,她漠然转身,出了书房,朝着缤纷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