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看着蹲在地上失声痛苦的路阳,心里很痛,他不能理解这种感觉,他更不想带着前生的痛苦做人,如今路阳对于他來说就像是洪水猛兽,她说要找的人是他,想必是因为愧疚吧,若是那日沒有听见她说簪子的事情,沒有看见她那思念极深的表情,他大概也会以为她心里真的爱他吧,但是当今日顾小蝶质问她的时候,她竟然连反驳的能力都沒有,
他心中还是不忍,弯下腰想把她扶起來,伸出手在半空,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方才在脑海中飘过的片段,他伸出的手陡然僵硬起來,猛地收回,推开书房的门,转身看了她一眼,把门关上,
房里房外,心碎一地,
路阳走的那天,落尘在书房里喝得天昏地暗,
顾小蝶进來看他,她不想伤害他,但是她已经遍体鳞伤,他又焉能置身事外,她的爱,到底动机不纯,可即便动机不纯,她还是爱,所以见到如此落魄的落尘,她还是心痛了,
扶起他让他半躺在榻上,他眯起双眼看她,睁开她的手,冷冷道:“你來干什么,”
顾小蝶不语,只蹙眉看着他,
落尘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久,才缓缓问道:“爷爷好些沒有,”
顾小蝶道:“算是有点起色,”
落尘重新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却沒有用力吐气,胸口像是有千斤巨石压住一般,连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真的不想知道前生的事情,但是人都是犯贱的,越是痛,越想知道,“前生的记忆,你都有,对吗,”
顾小蝶黯然点头,“恩,”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他想也只有在如此沉醉的时候,才敢接触事情的真相,酒果真能壮胆,
顾小蝶有些不自然,“都过去了,何必问,”
“你这么恨她,一定有一段莫大的恩怨,何不说來听听,你不也想我恨她吗,还是你觉得把真相说出來,我不会再恨她,”落尘苦笑道,
顾小蝶看着消沉的龙落尘,这个一直以來都意气风发的男子,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人人敬重,如今短短几天,竟如同颓废的浪子一般,半点生气都寻不着,她真的好恨路阳,无论是寒歌还是落尘,都为她付出了真心,最后两人都只落得心碎神伤的下场,
“你和她如何认识的,我并不知道,我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在一起了,那时候的路阳,是刑部尚书,经常出入宫中,我是宫中的大夫,医治皇上寒歌的头痛症,皇上喜欢她,两人经常在御书房里相会,而你并不知道,那时候,我爱上了皇上,他也封了我为贵妃,但是他从沒有爱过我,他心中所爱,一直都是你的女人路阳,路阳当然也是深爱着他,因为现实种种理由,他们不能在一起,可是又不甘心分开,终于,你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你很难过,她跟你说她会离开他,不会再和他纠结不清,你相信了她,和她双双离开,但是最后你发现,无论她离开寒歌有多远,她的心始终在他身上,甚至当他有事,她会奋不顾身的回去救他,浑然不记得曾经对你许下的诺言,”顾小蝶沒有欺骗他,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來,沒有添油加醋,
但是,但是,她心中对路阳的恨让她忘记了自己做人的底线,她停顿了一下道:“她想和寒歌双宿双栖,但是怕你从中拦阻,竟然......”
“竟然怎么样,”寒歌眯起双眼,对顾小蝶言语中的欲言又止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那时候,我正好和你在一起,我们死于盐帮之手,盐帮的监督使,正是路阳,”顾小蝶深呼吸一口说道,
如同晴天霹雳,在落尘的脑海中炸开,他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心仿佛漂浮在半空,仿佛只需轻轻一呼吸,便会自高空中堕下,粉身碎骨,
他找不到自己的声线,“确定,”
“不确定,”顾小蝶讽刺地说,“都死了,还确定什么,”
落尘恐怖得像是地狱的使者,双拳紧握,双眼冒火,脑海中某些和片段不断冲击着他的心,愤怒,悲伤,痛苦,绝望,他甚至自己幻想了一幅画面,是她执意要他死的画面,他死了,她就能和她深爱的男人双宿双栖,她的承诺到最后是一缕狠毒的杀机,
“你出去吧,爷爷待你不薄,希望你尽心尽力医治他,”他闭上眼睛,带着一丝沉醉的气息,似乎马上便要睡过去,一睡不醒,
顾小蝶轻声道:“我之前反对你娶她,只是不想你再一次被这个女人欺骗,并无其他用意,既然如今她都已经离开,我也会尽我的本分,说真的,我也不可能丢下老爷子不管,他老人家对我,确实很好,”
落尘轻轻道:“谢谢,”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落尘,上一辈子你已经为这个女人伤透了心,甚至为她断送了生命,如今,只希望你能珍惜自己,开开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我之前为你立妾,是希望你能爱上其中一个女子,忘掉她,不要再让她伤害到你,但是,我忘记你对爱情很执着,你心里还是残留她的影子,也因为如此,我不得不采取这么激烈的措施,”她哀哀道來,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