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贵妃愣住了,杨嬷嬷也愣住了,小红小青和两名内监也都愣住了,
顾小蝶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出手打人,她神情复杂而尴尬,但是却倔强地不愿意道歉,一转身,便想走,
宛贵妃一把拉住她,狠狠地道:“好啊,好啊,你竟敢动手打人,别走,到皇上那里评理去,看看你这位贵妃凭什么打本宫,”
顾小蝶原先心里还有一丝愧疚,但是见宛贵妃纠缠不休,心里便烦厌至极,一把推倒她在地上,怒道:“无知妇人,滚开,”说罢,便迈步往宫里走去,她是练武之人,宛贵妃哪里经得住她这么一推,顿时便像散架了一般摔得叫不出声,
一名女子疾步走出來,一把拉住顾小蝶,然后焦急地看了宛贵妃一眼,遂放开她冷道:“她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何至于下这么狠的手,”说罢,连忙走过去帮忙着扶起宛贵妃,宛贵妃估计是摔着腰骨了,一动就疼得掉眼泪,舒雅连忙对小红小青道:“赶紧扶进宫里,让我治治,”说话的语气神态竟和还是皇后那时候并无区别,
宛贵妃红着眼睛说:“沒事,还行,”
顾小蝶被舒雅这么一拉一 骂,心里忽然像是爆发一般狠道:“死不去就最好,回你宫里去,别沾污了我的地方,”
宛贵妃脸上忽然沒了怒色,只淡淡地道:“本宫这一次不和你计较,只是像你这样的人,迟早会让皇上厌烦,枫姐姐,扶妹妹进去吧,”她这句话,已经是确定了舒雅的身份,舒雅平静地扶起她,只是宛贵妃疼得脸色陡然就白了,呲牙裂齿了哎呀了一下,小红连忙弯下腰道:“娘娘,快上來趴着,别伤了腰身,”舒雅刚想阻止,却见到一道身影走过來,
“怎么回事啊,”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身穿黑色蟒袍的男子疾步走來,
“参见大王爷,”众人纷纷行礼,
“贵妃受伤了,”寒越看了宛贵妃一眼问道,
“是,不小心摔着了,”宛贵妃蹙眉痛道,知道此时皇上定然烦恼,所以也不想后宫的小事闹到他那里去,方才她拉着顾小蝶说要去见皇上,不过是一时气话,顾小蝶若是真的答应去,她也是不会去的,
寒越看着顾人枫,“大小姐医术精湛,怎么不为贵妃医治,”
“正要进去,只是贵妃疼得要紧,走不动,正打算背她进去,”嬷嬷连忙应道,
“伤着 哪里了,”寒越和气地问,
“估计是腰,”宛贵妃被搀扶着,疼得脸色惨白,
“腰,那可不能背,”寒越想了一下,走到宛贵妃面前看着她道:“本王失礼了,”宛贵妃还不知道是何意,却见他忽然抱起打横轻抱起她,宛贵妃惨白的脸忽然红得像是刚被内监拆下來的红灯笼一般红艳,
大家都愣住了,但是想起寒越常年在边疆打仗,肯定是不太拘泥与礼仪的,加上贵妃又是重伤在身,所幸此处并无外人,小菲转身告诫容华宫的内监宫女,“今日之事谁要传出去就是不想要命了,”
谁敢传,寒越的身后和普通的王爷不同,连皇上都要敬他十分,底下的人又岂敢乱嚼舌头,
倒是顾小蝶有些不忿,她知道自己很不应该这样对宛贵妃,若是宛贵妃一直闹一直纠缠,她或许会沒有什么愧疚之心,可偏生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此言又让自己无法分辨,于是一种不忿夹杂着愧疚涌上心头,呆呆地站立风中,良久才叹息一句:“为了他,我已经不是我了,”
伺候的宫女如月不敢做声,只陪着在一旁站立,
这时候起风了,如月穿得甚少,不由得连打几个喷嚏,顾小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头,手忙脚乱地擦着鼻涕,顾小蝶看得心烦,便冷道:“你就在这里站着,不许跟來,”
如月连忙应道道:“是,娘娘,”
伺候她的嬷嬷从宫里取來一件披风,给顾小蝶披上,顾小蝶虽然不高兴人家自作主张,但是嬷嬷也是一番好意,她也就将就着披上了,
如月眼圈有些微红,鼻子也红彤彤的,寒冷从脚底一直往脑袋上窜,由于之前顾小蝶要用清茶,并且指定泉水煮的清茶,她只好脱掉长衣走下容华宫侧殿院子里的小泉眼装水,谁料一不小心,一只脚踩在一旁的青苔上,身子一滑,顿时一屁股坐在岩石上,双脚泡在滚烫的去水口里,吓得她顿时缩了回來,
回來煮好茶,本想回去取回脱掉的衣服和换了鞋子,但是顾小蝶却说要到亭子外坐坐,让她端着茶來伺候,她只得跟着出去,脚上估计已经起了泡,走两步便疼得要紧,然后便是钻心的冰冷疼痛,顾小蝶脾气古怪,身边不要其他人伺候,所以人家是十几个人伺候一位主子,而她则一手包揽了顾小蝶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嬷嬷偶尔也帮着照顾,可嬷嬷到底也只能做些轻易的事情,许多重活粗活还是要她來做,
顾小蝶是武林中人,她便用武林中的一套來对如月,她倒不是有意要刻薄如玉,只是想着这些活儿不是重,谁都能轻易做得來,或者说她压根就沒有在意过如玉的感受,沒有重视过如月付出的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