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寒越把一只香梨带到午阳门,寒越不明所以,温暖微笑着说:“母妃从古籍上得知,把香梨放置在正东方位的门边上,那一家人便能永远在一起,”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暖笑得十分灿烂,仿佛她所祈求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愿,
寒越听信了她,在回书房的路上经过午阳门边,然后对着梨子许了一个愿望,便带着稚气的笑容离开,
他刚离开,一道身影闪了出來,他凝视着寒越放置的梨子,深深叹息一声:“你总算是肯跟我离开了,”
午时侍卫交班用膳,温暖把一名宫女喊入寝殿内,让宫女喝下一杯迷魂茶,宫女应声倒地,温暖换上她的衣衫,再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身上,然后扶她到床上躺着,放下帐幔,床前放置着她的绣花鞋,帐内的光线阴暗,从明亮处看进去并不十分清晰,可谁又曾想到温暖已经萌生了离开之意,
温暖端起桌面的茶托和用过的杯子低头走了出去,迎面正好遇上彩蝶,她问了一句:“娘娘起來沒有,”
温暖掐着嗓子说:“又睡下了,”
彩蝶哦了一声,自顾自地说:“这段时间怎地这么嗜睡,”
温暖端着茶托走了出去,一步一步,越过侍卫和宫女太监,越过她生活了几个月的林荫小径往摘星宫的门口走去,出了摘星宫,她不敢回头,她知道暂时还沒有人对她起疑心,她利用了大家对她的信任和关爱,把自己逼上了不归路,
温暖一路小跑,忽然面前多了一道身影,温暖一惊,不必抬头,她已经知道來人是宸妃,她这双缎青绣花鞋是皇上赏赐,宸妃最爱穿的,“参见宸妃娘娘,”温暖连忙福身请安,
宸妃不语,她身后两名宫女和嬷嬷自动退后,温暖心中暗叫不好,但是她不敢抬头,希望宸妃沒有认出她來,
但是宸妃一开口,她的祈求便落空了,宸妃道,“贵妃娘娘,您这不是折煞臣妾吗,”
温暖抬起头,望进一双暗黑的眸子里,宸妃淡雅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唇边泛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宸妃,”温暖看了一下她身后,两名宫女和嬷嬷退到了十丈之远,并且目瞧远方,故意不看着她,见此情况,温暖的心稳定了一些,“你怎么认出我,”
宸妃见她一身宫女装束,身无长物,叹息道:“要走也不懂得为自己打算一下,无论去到哪里,银子总是少不了的,”宸妃说完,把一个荷包交到她手上,荷包鼓起來,但是很轻,相信应该是银票,
温暖愣了一下,眸子有些感动,“你.......”
“保重,”宸妃看前方有侍卫走过來,便故意高声道:“去,替本宫张罗一些茶点,送到前面荷花亭去,”
温暖眼圈有些红了,她退后一步福福身子,什么话也沒说,便径自往午阳门走去,
十王爷的布防和寒轩的侍卫都是十分精明的人,但是他们都只是关注进入摘星宫的人,却沒有留意从摘星宫出去的人,加上换班时间有一个空档,竟然温暖就这样轻易地走了出去,
楚帆等待已久,一把拉起她的手腕,退至花丛,然后穿过长长的小径,往冷宫方向直奔而去,
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寒轩都无法忘记他用了多么久的时间去搜寻那个女人,但是踪迹全无,八个月后,一个婴儿用襁褓包着,放置在十王爷房间前,上面只留着两个字:寒歌,
沒有人知道温暖到底去了哪里,她也一直再沒有出现过,
十王爷把寒歌亲手交给寒轩,他那时候对温暖的爱已经转化为恨,但是看到这个由他和他最爱的女人一起孕育出來的生命,他的恨开始逐渐瓦解,然后是年长日久的痛楚,
他想起温暖曾经对他发誓,这一辈子都不离开他,但是他等到咽气的一刻,也等不到她回來,临死前,他要等多久,他愤恨地对寒歌说:“孩子,千万不要深爱一个女子,因为无论你多么爱她,到最后,她还是会离开你,至死不回,”
他说完这句话,胸口疼得要紧,他想过什么时候这种痛会夺取他的性命,他希望死了以后再无感觉,那么他便不会记得那时怎么样的一种痛楚和狠心,但是在痛和伤背后,他疯狂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温暖和楚帆离开京城,逃往藩国,
在藩国的一个小渔村里,他们定居下來,温暖苍白得很厉害,水土不服加上心里的思念,让她几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上,是肚子里的孩儿给了她一个生存的希望,
宸妃给的银票在出境前已经换成了首饰,进入藩国之后,又到当铺变换成藩国的银票,
楚帆为温暖购置了很多药材,希望能让她的身体好起來,他对她很好,就如同他的承诺,他要一辈子都对她好,
他对她说,那场风波是他闹出來的,就是要她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他以为温暖会恨他,但是沒有,温暖只是笑笑说:我知道,她知道,她更知道即便不是他带头,这一场风波迟早都会來,他的出现不过是催化了这场风波,
第二年五月,温暖记得那时她初初选秀入宫的日子,她诞下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