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轩的心脏在缩紧,伸手摸着眼前这张脸,用无法控制的哽咽说:“你真是温暖,”
温暖蹙眉看着他,读着他脸上的表情,猜不透他的用意,她不是已经承认了吗,他怎么仿佛现在才知道一般,她刚想开口说话,便被他一下子拥入怀里,她伏在他怀里,他的心跳很快,薄衣透着他的体温,带着沁人心脾的熏香,她鼻子酸酸的,心里酸酸的,想哭,原來之前他以为自己不是温暖,所以才让她穿上衣服滚,
“温暖,”他低低喊着她的名字,
“嗯,”温暖用鼻音应道,因为刚才哭过,鼻子还是塞塞的,
他沒有说话,而是拥得更紧了,过了一会,又叫声:“温暖,”
“嗯,”温暖又应道,见他又沒说话,便想挣开问他,他用力圈住她,不让她挣脱,然后闭上眼睛叹息道:“这两年朕一直呼唤这个名字,从來沒有人应,朕也从來沒有幻想过会有人应,”
温暖鼻子酸楚得要紧,极力想要控制滴下的泪水,但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她发现自从自己回來之后,便变得十分爱哭,沒想过今天这一幕会发生,更沒想过原來会有一个人这么在乎她的生死,那一霎那,温暖觉得自己要爱上他了,即便他妻妾成群,爱情原來不需要年长日久的酝酿,那瞬间降临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
寒轩握着她的肩膀,左手抚上她的脸,浓眉大眼,鼻子高挺,嘴唇殷红,颜色已经被她抹掉,那淡淡的胭脂也被泪水冲垮,狼狈不已的脸在他看來却特别动人,他用手指滑过她的唇,用觉得十分神奇的语气说:“和刚才还是同一张脸,还是同一个人,还是同一个地方,为什么朕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是啊,十分神奇,方才他还对她怒吼,对她冷言冷语,如今回想起來,只愧疚得要狠狠抽自己耳光,
温暖用手擦擦脸,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十分难看,泪眼中,她绽出一个笑容,寒轩心中触动,她的笑让他心酸不已,再看着她被血迹沾染的衣衫,不禁惭愧内疚地说:“疼吗,”
温暖摇摇头,用力的呼吸了一下,“不疼,”就算疼,也不觉得疼了,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带着内疚的情绪说,
温暖看着他为她包扎的手腕,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月白色的布条还是被染红了,当时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这么大的勇气,如今回想起,若是他不救她,她岂不是要死定了,这么多辛苦的日子都熬过來了,到现在才死了,多不值当啊,想到这里,不禁自我戏谑地说:“当日沒被人杀死,也沒被烧死,反倒挣扎了这么久,在这里自尽而死,真是讽刺,”
此言不过是戏言,却让寒轩脸色大变,后怕极了,心中一阵阵狂跳,若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魏斌带着御医飞快地奔进來,一看这情形,便心中有数了,御医连忙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赶紧帮小主看看手腕,”寒轩极尽温柔地托住温暖的手,然后伸出去给御医,御医抹了抹汗水,慢慢地解开温暖手腕上的布条,布条沾染了血迹,血迹凝固要是扯下來也会疼痛,御医说:“小主忍一下,有些疼,”
温暖温顺地说:“御医,沒事,我受得了,”
寒轩倒是紧张了,“小心点,让朕來吧,”御医惊讶地看了寒轩一眼,然后说:“微臣处理这些小伤还是可以的,皇上不必担心,”
温暖胸口涨满了幸福,原來有人疼爱是这么温馨的一件事情,那么这伤口再疼也无所谓,她看着寒轩,“放松点吧,你的表情让我也紧张起來了,”
寒轩连忙绽出一个微笑,搂住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摁在他肩膀之上,不让她瞧见自己的伤口,御医动作很快,扯下布条然后撒上药粉,再取干净的纱布包住好,然后倒上一种不知道一种药水,温暖只干净一阵凉意慢慢地从伤口上散开去,那种刺痛渐渐地消失了,
寒轩蹙眉一直看着御医的动作,看到那伤口裂开一个口子,他把心都揪起來了,
御医站起來然后开了一道药方,然后恭敬地说:“微臣开了一副消炎去腐生肌的药方,煎服三日,小主便可无事了,”
“谢谢御医,”温暖看着御医为她包扎的手腕,疼痛基本已经沒有了,只剩下淡淡的凉意和一种奇怪的麻痹,看來是这药有麻醉伤口的作用,
“小主客气了,”御医说道,然后又对恭敬地对寒轩说:“微臣告退,”
寒轩挥挥手,“去吧,”御医退至门口,然后走了出去,
魏斌命人收拾了地上的东西,然后也带人退了出去,临走前看了温暖和寒轩一眼,见两人的神情也还正常,于是便说:“爷,早些歇息吧,明日早朝,”
寒轩嗯了一声,“得了,你退下吧,”魏斌躬身退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寒轩把温暖放置在床上,然后起床把蜡烛吹灭,只留下墙壁上一盏小小的油灯为漆黑的夜带來一丝暗黄的光线,
寒轩脱了外衣,然后在温暖身边躺了下來,他这一生身边躺过无数女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