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舟说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他以为他把叶贝贝忘了。他以为他能把她忘了。可是看着现在这个情形。把什么都忘了的人恐怕是她。而他把应该忘了的人仍放在心头。俗话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其实最狠也是妇人心吧。
江越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皱着眉头起床。故意磨磨蹭蹭的打开窗子透气。把窗帘完全拉开。是个很好的艳阳天。只是她他心情灰暗。他又去洗漱。换衣服。可是把一切做完后。再看表时不过是凌晨四点半。他心里异常的烦躁起來。想了一下。穿上外衣。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他下楼开着车。神使鬼差般的來到叶贝贝家楼下。小区里这时还静悄悄的。只要几个晨起锻炼的人在跑步。他抬头看着叶贝贝家的窗口。灯光还亮着。整栋楼唯一她家的窗口亮着灯光。在这清寂的早晨透出一层光晕。
江越舟怔怔地看着那温柔的灯光。忽然。迅速的发动车子。迅速的离开。
他恨这样的自己。來这里干什么。不是他让叶贝贝熬夜工作的吗。他不是很高兴见到叶贝贝辛辛苦苦的连夜赶工吗。怎么自己又來了她的楼下。怎么看着她房间亮着的灯光又感到不忍和心疼了。
叶贝贝一直熬到早晨五点多才把文件翻译完。困的实在坚持不住了。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最后被闹铃惊醒。睁开眼。外面已经是日光高照。她把窗帘拉开。今天是个很好的艳阳天。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的为自己加油。上班。赚钱。谁让她人穷气就短呢。
一夜沒睡让叶贝贝精神有些不济。她胡乱的洗漱完毕。看着早餐也沒什么胃口。只喝了杯牛奶就出门了。现在她才有些庆幸。多亏接受了黎明朗临走前给她留下的一步半新的大众CC。黎明朗也知道给她留新车她定然不会要的。
因为江氏财团的庆典活动在即。叶贝贝公司上下已经忙做了一团。她刚到公司。文欣就趴在她办公室门口问道:“贝贝。江氏财团的文案翻译完了吗。”
“翻译完了。”叶贝贝急忙把文件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來。
“那好。给我吧。我现在要和张总去趟江氏财团。跟江总再洽谈些事情。顺便把这份文件带过去。”文欣说这话时眼神明亮。一双乌黑的眸子带着些许莫名的兴奋。
叶贝贝看着文欣的样子。放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她对着文欣笑了笑。带着自然真诚。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
看着文欣走出去。叶贝贝的脸变得僵硬起來。如果打了肉毒杆菌。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江越舟的模样。深邃的眼神。英挺的五官。她按了按太阳穴。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她的头很疼。
十点半的时候。叶贝贝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打算跟策划部的人去布置会场。突然接到文欣的电话。声音有些不悦。让她马上到江氏财团去一趟。
叶贝贝一听要自己去江氏财团。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思维都几乎处于半停滞状态。她知道他们并不需要自己去讨论工作进展。更不需要自己去定妥重要事情。说不上哪里又出了什么差头。江越舟可千百倍别借着这个机会整治自己啊。
提心吊胆的叶贝贝到达江氏财团时。文欣和张总还在江越舟的办公室里。她被李阿宝直接请进了江越舟的办公室里。文欣用她那黑白分明干练狠辣的眼神看了叶贝贝一眼。她不由自主的就气短了三分。
“这是叶小姐翻译出來的文案。”江越舟冷沉的嗓音带着习惯的漫不经心。虽然依旧醇厚动听。可叶贝贝却也听出了那熟悉的磁性嗓音里并沒有一丝的感情。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淡漠。
“是。”叶贝贝恭谨的回答。
“我不知道叶小姐是怎么翻译的。这里面有很多语句不通顺。根本沒办法入目。叶小姐翻译完成后根本沒有仔细检查吧。”江越舟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冷漠。自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是。江总。是我……我检查的不够仔细。”叶贝贝讷讷的回答。其实不是她检查的不够仔细。而是她根本就沒來得及检查。但这又不是她的错。如果江越舟肯把时间放宽一点。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把这份文案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这开着夜车翻译出來的东西让叶贝贝心中沒底。她又一遍都沒來得及 。让她不敢跟江越舟叫板。她知道此时一切以大局为重。只好缩着脖子说:“对不起。江总。是我不够认真。请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拿回去检查一遍。”她让声音力持平稳。
“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明天庆典就要开始。今天策划的文件还沒准备好。你也是大学生吧。应该知道浪费时间等于什么。”江越舟冷嗤。扬手把文件夹扔给站在他办公桌前的叶贝贝。文件夹借势惯性的顺着光滑的桌面滑行。‘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声音尖锐刺耳。
叶贝贝本來已经又羞又窘。此刻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面红耳赤的蹲下身体捡起文件夹。然后低头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难堪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其余三个人中。还是张总心肠热。厚道。他有些不忍的看了叶贝贝一眼。再看看坐在办公桌后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