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嘉年集团要在叶贝贝所在的华江酒店举行年会,请了所有跟他们有业务往來的国内外的大型合作公司和对口媒体,华江的老总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布置会场、接待流程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公关部,还好,公关部有精明能干的文欣掌舵,她应付这样的局面是轻车熟路,井井有条的指挥着众人忙碌着,叶贝贝在这次宴会上只负责接待外方來宾就行了,
年会的宴会大厅经过了公关部的精心布置,内空很高的大堂,装修得金碧辉煌,分两边上去的楼梯后面是水幕墙壁,潺潺水声下面,八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中央有一个舞池,旁边带着一组乐队,一派富丽堂皇歌舞升平的景象,餐点是西式自助的,渐渐的会场里开始人影幢幢,杯盏交错,
酒会正式开始以后,差不多就沒有她们公关部什么事情了,但又不能彻底的离开,叶贝贝退到一边的休息区,听着两个躲在这里休息的两个同事小声的嘻嘻哈哈,听她们说周末要到街里扫货,香水化妆品要买哪个牌子的,听得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看见旁边玻璃窗上自己的样子,又慢慢的收起了笑容,和高群芳漫无目的地聊天逛街买东西,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叶贝贝轻叹一声,把头转向华服美食觥筹交错间的宴会大厅,只是这无意间的一个抬头,她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來到的江越舟,他穿着雪白的衬衫,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地站在耸动的人群中央,矜贵地噙着微笑对每一个上前跟他寒暄的人淡淡点头,在一众体型偏富态、夸夸其谈的中年成功男人中间显得异常突出,
其实他们只是几天沒见,可是叶贝贝却觉得像已经和他分开了很久很久,她隔着喧闹的人群,仔仔细细地看着江越舟,不舍得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他俊冷倨傲依旧,带着那股天生的王者之气,举手投足间自然而华贵,让人心悦诚服,
多么耀眼的男人啊,真是佩服年少的自己,竟然那么有勇气无所谓的站到他的身边,叶贝贝在心中轻叹一声,甚至连失落的感觉都已然淡去了很多,也许,第一次感情的伤害太深,已经带走了她所有的力气;也许,这两天晚上她已经把该发泄的郁气都化作眼泪流光了;也许,内心深处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和江越舟的不可能性.
自己怎么能忍心成为他的负累,给他花团锦簇的人生添了污点,
叶贝贝看着江越舟,轻轻呼出一口气,趁着自己还沒有对他完全的失去理智,趁着一切都还可以控制,自己还能离开他,她要拔腿继续前行,
她离开了宴会大厅外侧,拐过一个弯,就是一处比较隐蔽的休息区,外面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叶贝贝用手支着头坐在沙发上出神,阖了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怎么了,累了,”熟悉低沉的声音传來,叶贝贝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她抬头睁眼,见江越舟正含笑俯身看着她,周围并沒有别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他见她睁开眼睛,又侧过头仔细的打量着她,“这份工作很累吗,”
叶贝贝这些天又瘦了很多,下巴愈发尖了,抬起头看他时,眼睫投下极淡的阴影,从侧面看上去轮廓单薄,带着几分脆弱的味道,
看着江越舟黑亮夺目的双眼,叶贝贝竟然不经意地微微红了脸颊,这里的环境幽静温暖,暗色的墙壁上挂满了黑白的照片,一帧一帧大大小小地错落有致,仿佛给周围都蒙上一层氤氲的尘芥,只令人恍惚觉得时光在倒流,
鼻端飘过的尽是熟悉的气息,心中却突然觉得哀恸,那灰败的颜色令叶贝贝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更加灰败、更加凉,时光又怎么可能真的倒流,
叶贝贝稳定了一会儿情绪,感觉自己的声音可以开口正常讲话了,她对江越舟笑笑,“沒事,就是有些困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江越舟深深的看她一眼,向叶贝贝伸出手,
“不用,”叶贝贝几乎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了,同时目光避开江越舟锐利的眼睛,仿佛是心虚,
江越舟微微怔了怔,然后看着叶贝贝温和的笑了一下,“过完年后,奶奶就让我代表她去国外拜访亲友,就是二爷家的大伯父,你知道的,我在英国的时候给你打了电话,但你沒有接,”
叶贝贝听着江越舟柔声细语的解释,只是觉得心口发痛,钝钝的痛,那深如一泓秋水的眼睛,让她连抬头看一眼他的勇气都沒有,沒有人知道要拒绝这样的男人有多么困难,也沒有人知道她历经沧桑的心竟然为了他再动了心,,事隔两年后再度为他动了心,
既然已经接受了现实,就不应该再留恋了,叶贝贝默默的站起身,她现在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以蛊惑她心智的男人,
江越舟心里仿佛已经有了预感,伸手就握住了叶贝贝的肩膀,低沉的说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在过年的时候他们还好好,明明那个时候他们之间还有些温馨的默契,明明在那个时候还可以感觉到叶贝贝眼中的暗潮流动,
“什么事情也沒发生,你放开我,我要去忙了,”叶贝贝的表情显得很挣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