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贝贝看着眼前方方正正的脸有些熟悉,皱着眉头努力的想了一下,这不是自己的警察邻居肖里吗,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床边,
“墨亭……墨亭怎么了,”叶贝贝下意识的感觉,肖里來找自己,一定跟肖墨亭有关,可是一开口说话,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嗓子生疼,
“墨亭沒事,是你,你发烧了,”肖里正襟危坐的在叶贝贝的床边,腰杆笔直,本來就宽阔的双肩完全打开,样子更加严谨肃穆,眼睛直直的看着叶贝贝枕头上的刺绣,
肖里领着肖墨亭回到家里后,先跟孩子一起洗了澡,出來后找了两样感冒药给孩子吃下,免得肖墨亭因为淋雨发烧,然后去碗柜里找了几块生姜,去皮洗了切成细丝,在锅里加了一勺糖熬化,把姜丝放进去犒出汁,加了两碗水调小火,扣上锅盖,
他在洗澡的时候就想到了,叶贝贝会不会发烧,她是孕妇,即使生病了也不能吃药的,他熬些姜汤,等一下给墨亭喝一碗,再和孩子给叶贝贝送过去一碗,
姜汤熬好了,肖里哄着肖墨亭趁热喝了一碗,然后要肖墨亭去敲叶贝贝的门,自己盛了碗姜汤等着,
可是肖墨亭敲了叶贝贝家的门很久,里面都沒有反应,凭着做警察明锐的直觉,肖里觉得叶贝贝出事了,他迅速的找到叶贝贝配给肖墨亭的备用钥匙,一边用钥匙打开叶贝贝家的门,一边招呼着,“叶小姐,贝贝,”
进到屋里,肖里迅速的环视一周,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沒有人,最后,他才看向卧室,看见了盖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的叶贝贝,
他招呼了两声,叶贝贝毫无动静,这才走进叶贝贝的卧室,
躺在床上的叶贝贝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他下意识地摸一下她的额头,热得发烫,刚要伸手摇醒她,才发现叶贝贝睡衣的吊带滑到肩膀,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肖里觉得有点刺眼,急忙看向她的枕套,只是张嘴呼唤着叶贝贝,
睁开眼睛的叶贝贝感觉眩晕,头疼,她对着肖里无力又虚弱的笑了一下,
“要去医院吗,”肖里知道正常人生病发烧都是要去医院的,可是孕妇发烧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用,”叶贝贝感觉到肩膀凉飕飕的,看了眼目不斜视的肖里,有些尴尬的往上拉拉被子,“去医院我这种情况也不能用药,睡一觉就会好吧,”
“我熬了姜汤,你喝一碗,发发汗吧,”肖里说完,急忙有些狼狈的起身,回家去取姜汤,
叶贝贝最不喜欢喝姜汤,望着眼前肖里递过來的瓷碗,里面冒着热气的液体辣气扑鼻,她有些为难,肖里以为她怕烫,低头不住的吹着,
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能吃药,也不可以发烧太久,叶贝贝视死如归般捧着碗喝了两大口姜汤,“好辣,”她剧烈地咳嗽着,原本就滚烫的脸瞬间变得深红,眼泪都流了出來,肖里急忙给她找了条毛巾,让她擦把脸,
叶贝贝喝了姜汤后躺下,肖里又替她盖上一床被子,四面掖得密不透风,告诉她:“除了脑袋都不许露出來,出场透汗就好了,”
“好,”叶贝贝忍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强打欢笑的对着肖里笑了一下,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她不想让他过多担心,任由他把自己蚕蛹一般用被卷着,
看着叶贝贝稀里糊涂的睡着了,肖里回家安排肖墨亭睡下,他又回到叶贝贝的屋里照顾她,看着叶贝贝翻來覆去睡得不安稳,时时要替她盖被子,他就干脆坐在她的床边,听着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结果到了半夜里,叶贝贝的烧还是沒有退,她一会儿醒着,一会儿说胡话,一会儿拉着他不准他走,一会儿又燥热的要掀开身上的被子,
肖里不断的要给她盖被子,擦汗,忙乎的出了一身的汗,他沒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凭着直觉用凉毛巾覆在叶贝贝额头上,又回家取了高度的白酒,用药棉蘸了替叶贝贝轻轻地搓手心,做物理降温,
正在他忙乎时,听见叶贝贝喃喃地轻语,“别走,别走……”
肖里怔了一下,看了眼叶贝贝,见她依然双眼紧闭,面色潮红,反应过來她是发烧说胡话,只听她又含含糊糊地说,“月中……月……”
听到这些,肖里急忙起身往外走,即使无意中窥人隐私也算是不厚道的,因为这很失礼,而且会伤人,他想应该避让一下,可是刚走到门口,又听见叶贝贝轻语,“别走,你别走……”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孤单单的如同幼小婴儿般躺在床上,突然感到很心疼,这样一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带着孩子流浪在外,心底一定藏着不能说出來的秘密与情感或者伤害,在她身体最脆弱的时刻,才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肖里又走回叶贝贝的床边,伸手握住她被子里面他的手,结果被她牢牢的反手抓住,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其实他很害怕叶贝贝再说什么胡话,他不习惯窥视别的人隐密,尤其是叶贝贝的,还好,她这次沉睡过去,抿着干裂的唇,再沒出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是轻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