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心跟老太太打过招呼后,就匆匆的上楼了,说去洗脸,
老太太不露声色的跟江越舟在沙发上坐下,江越舟自然知道奶奶洞若观火的敏锐,干脆开门见山,问道:“奶奶,腊八那天的聚会,是你帮慧心组织的吧,”即使他用了最平淡的语气,也掩盖不了心中的惊涛骇浪,
果然,老太太的表情并不诧异,显出微微的不自然,她叹了口气,端起雍正窑的茶碗喝茶,只不过手有点发抖:“越舟,自从你跟叶贝贝结婚后,奶奶知道你过的不如意,不顺心,不快乐,你不爱她,她也配不上你,不懂你,奶奶看你生活的太苦,奶奶后悔当初拆散跟你情投意合的慧心,所以,这次慧心回來,我见她对你旧情难忘,就想着你们是应该再在一起的,我是帮了她,那天的聚会,是我帮她安排的,可是,我也沒想到后來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老太太敏感的发现江越舟沒有说话,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江越舟,见他此刻眼神阴翳,好像在极力压制着无法压抑的情感,而情绪还在不断涌上來的,
江越舟听着奶奶的话,苦涩的回味着腊八的那个夜晚,就在那天夜里,生活彻底将他打入地狱里,他伤了叶贝贝,自己跟她的缘分彻底的断了,
心底地某一处仿佛被人用刀狠而无息地割过,一片血肉模糊,痛地他想狂笑,自己身边最信任,最亲密的这些女人,都用她们的标准在为他做决定,用她们的自以为是为他下判断,江慧心如此,奶奶也是如此,都在冠冕堂皇的名曰为他考虑,可是她们谁能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奶奶……”他站起身,直直的看着外面已经黑下來的天,他心中狂怒,却不能对着奶奶大喊大叫,也不能对着江慧心发火,因为她们所做都是铺垫,是自己最终犯了原则性的、不可饶恕的错误,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跟江慧心上了床,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软弱的小孩子,好像再也沒有了自主的力气,声音是空洞洞的:“奶奶,公司里还有事情,我出去一趟,”他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快速的向外面走去,随即发动起了汽车,将油门加到最大,黑色的汽车如同猎豹一般消失在了大宅里,
老太太呆愣的坐在远处,江越舟刚刚哭了,他声音哽咽,眼圈发红,孙子竟然在痛哭,,,
她惊呆了,起码自五六岁起,她就再也沒有见大孙子哭过了,江越舟从小就像爷爷,性格坚毅狠绝,不要说哭,她甚至沒有看见过他脆弱的模样,这个孙子是她的骄傲,是他们江家的骄傲,他永远都像是一个王者强者,万人敬仰,沉稳,冷傲,运筹帷幄的掌控着一切,
可是今天,他竟然哭了,
……
江越舟和江慧心走后,高群芳和叶贝贝的豪气顿失,两人相携着脚步踉跄的去了卫生间,叶贝贝晕乎乎的,她知道自己是醉了,平日里如果喝这些酒,早就歇菜了,今天能如此,只是因为一口气撑着,现在一旦泄了气,人就彻底的麻木了,
黎明朗有些担心的跟了出來,在她们后面说了些什么她都沒听清,只觉得头很痛,胃里难受的要命,舌头都麻木了,高群芳跟她说吐出來就好受了,两人大吐特吐,最后吐出來的水都绿了,
期间,黎明朗叫女服务员进來看过她们两回,两人终于再也吐不出來了,感觉是好受了些,但人也虚脱的不行了,再次相搀扶着走了出來,
黎明朗眉头紧皱,表情很是不爽的站在女卫生间门口等她们,叶贝贝头疼得不听使唤,但也知道,自己是给黎明朗丢人了,黎明朗虽然一副很是嫌弃她们的表情,但还是不能装作不认识,无奈的招呼着人把她们先扶进包间,给她们要了管头痛的醒酒茶喝下去,然后,他又打电话叫來了一个哥们儿,帮他开车把高群芳先送回家,然后又把他和叶贝贝送到叶贝贝家楼下,
一路上,叶贝贝都是迷迷糊糊的,过往的好多片断,零零碎碎一齐涌上脑海,但晃晃头,又好像脑袋里一片空白,
黎明朗把叶贝贝抱到楼上,从她包里翻出钥匙,把她抱进屋里,放在床上,
叶贝贝喝醉酒后不哭不闹,只是安静的那么躺着,一张平日里总是雪白的小脸如今红粉绯绯的,嘴唇娇嫩红艳,长长的睫毛微微的轻颤着,因为呼吸,饱满的胸脯微微的起伏着,全身上下充斥着奇异妖魅的吸引力,在半明半暗地光线里,犹如暗夜里盛开的玫瑰,娇艳不可方物,
黎明朗感觉浑身僵硬,眸光忽然落到了她胸口某处莹白腻人,只觉得脑中“轰”一声作响,血液都往身上某一处集中,他有些狼狈的急忙移开视线,深吸了口气,才轻唤着:“贝贝,贝贝,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叶贝贝听见喊声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十分迷蒙,好像有些认不出他是谁了,只是看着他,竟然让人感觉媚眼如丝,秋波乱流,用甜软的声音柔柔地低喃,“水,我想喝水,”
“好,我去给你倒水,”黎明朗急忙起身,去外间给叶贝贝到了杯水进來,
叶贝贝靠坐在黎明朗的怀里,就着黎明朗的手将水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