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男人在一瞬间动了要置她于死地的念头,萧采芙拼命的挥舞着双手,不停的在满地散落的东西上面跟男人的伤口上面來來回回,试图在自己有可能断气之前,让男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你想说什么,”注意到萧采芙有话要说,男人卡主她脖子的手微微的放松了一点力道,
“伤口······你的······”
沒错,现在唯一能够从这个男人的手下逃走的办法,就只有这个了,
男人瞟了一眼萧采芙,目光飞快的闪开,跟着才轻轻的放开了手,
“女人,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
呼呼呼······
萧采芙在得到空气的第一时间,马上蹲下身体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捡了起來,知道男人沒有那么容易会放过自己,看了男人的伤口一眼,最后还是开了口,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我可以帮你,”
男人沒有说话,可能是身体的伤口太过需要处理,也太过需要帮助,最后勉强的在墙边的位置靠了下來,
一把明亮的手枪,时时刻刻招呼着萧采芙的脑袋,
整个萧采芙为他包扎伤口的过程,弥漫在两个人周围的,除了浓重的血腥味道,男人时不时发出的抽气声,女人压抑的呼吸声,剩下的,只有无止尽的沉默和诡异的化不开的气氛,
“好······好了······”
将纱布缠好打结,萧采芙再次迎向男人的目光,回应她的,是男人淡淡的一撇,和一声轻哼,
大风,一瞬间从巷子口的位置灌了进來,两个人都同时打了一个冷战,想也沒想的,萧采芙伸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來,在男人冷漠如同寒冰的目光中,伸手替他围上,
男人暗沉的目光闪了几下,跟着飞快的消失不见,
又是无止尽诡异的气氛,
男人可以等,但是她沒有时间,反正伸头缩头都是死,倒不如,
“你要怎么处理我,”她不是傻子,不会以为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沒有认出她來,
“滚,”
噶,
一听男人的回答,萧采芙后知后觉的毛病又犯了,“我可以走了,”
男人抬眼瞪着她,“你是聋子,”
她当然不是,只是确定答案的这一刻,萧采芙却开始怀疑这个男人会不会有跟踪上來,然后把她跟阿卿一网打尽的可能,
男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萧采芙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他不会看不出來,
“记住,你刚才并沒有见过我,我也沒有见过你,现在,立刻滚······”言下之意:即使他千方百计想要置阿卿于死地,但是这一次,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
一得到保证,萧采芙像是一个被瞬间点了火的风火轮一般,拔腿就朝着巷子口的方向跑,在她即将跑出去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却再度喊住了她,字字句句,掺杂着不知名的情绪,
“记住,我叫莫封,”
莫封······
萧采芙不曾预料到,这个名字,后來却几乎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当萧采芙终于出现在阿卿面前的时候,男人几乎就要因为虚弱而昏厥了去,而摆在萧采芙面前的问題,不是她要怎么样带着阿卿从这里逃走,
而是他身体里的那一颗子弹,
“我······我不行······”
手里拿着消过毒的刀子,即使这个办法是阿卿自己想出來的,而且他也保证过,一定不会出问題,但是对萧采芙來说,这不是逢年过节的杀鸡宰羊,她所面对的,是一个男人在沒有麻醉的情况下所要承受的痛苦,
更加重要的是,那个造成这一切的最为魁首,还必须是她,
“别废话······”阿卿最后的话,几乎都在用來跟这个在瑟瑟发抖的女人浪费口舌了,“我说可以就可以,动手,或者看着我变成废人甚至死掉,”
“你才不会死,”萧采芙激动的一喊,硬着头皮凑了上來,
沒有人知道,萧采芙到底是克服了怎么样的一种惧怕,又是怎么鼓足了勇气将刀子放入阿卿的伤口里的,丝丝深入的刀尖剜入男人的身体里,即使萧采芙听不到阿卿痛苦的尖叫,但是他几乎要扭曲的脸颊上落下來的大颗大颗的汗珠,告知了萧采芙这一切,
萧采芙的鼻头剧烈的泛着酸意,她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可以像是一个冷血动物一般,那么冷静的做着这一切,冰凉而尖锐的刀尖刺入肌肤,又狠狠的用力,镊子颤抖着覆了上去,那一颗子弹,终于被夹了出來,
“啪”的一身,子弹落地的声音和萧采芙虚弱倒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了起來,
跟着这个男人,萧采芙终于彻底体会了九死一生的感觉了,
可是,还沒有完,
“缝针······”
这无疑就是最痛苦的部分了,如果说将一样东西从身体里取出來是痛苦的,那么,将一样东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