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丽云做了一辑,轻轻说道,虽年事已高,声音却是依然浑厚有力,
一旁的温婉儿一听,顾不得苏府主子该有的仪态,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老者面前,伸出右手食指朝我一指:“老先生,她当真能够医好我家老爷的病,”
老者面上带笑,又细细看了我一点,方才对温婉儿点了点头,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么多的大夫均不能令苏仲威的病有所好转,我又不懂医术,何以是我能医好苏仲威的病,莫非……莫非这算命的老先生已看穿我与凌雪之间策谋的一切,思及此,心中不觉警戒起來,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我不信,她又沒学过医,何以能医好老爷,更何况,说不定就是这丫头挑起的事呢,”温婉儿一脸气愤,这女子一向敢恨敢为,性情温婉却又豪爽,我心中轻笑,不止你不信,我也不信,
“二娘,话可不能乱说,骞陌认为此事应当是与双双无关的,倘若是她挑起的事,那她又何必在凌雪走后还要留在苏府,她如何自处,”苏骞陌扫了我一眼,淡淡开口,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仿若只是偶然谈论起诸如“今天天气真好”一类的话題般云淡风轻,
我心中却是冷然一笑,他说着清淡,我却恍然明白原來他是真信我的,倘若他知道,这事真就是我挑起的,而我留在苏府,不是因为事情与我无关,而是因为我的父母亲,那他,又该拿什么眼光与态度來待我,心中依旧愧疚,终究还是负了这么多人的信任啊,
眼角的余光看到老者眼中的一抹了然,似乎所有的事情他均是知晓的,老者不语,目光却是在我身上打量,赵丽云轻斥:“好了好了,像什么样子,”目光移至老者,“有劳老先生把刚才的话说说吧,骞陌,你也好好听着,”
老者又做了一辑,方才缓缓开口:“苏老爷的病本是心病引起,气急攻心方才染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苏老爷的病一般的药是医不好的,老朽略懂命理,苏老爷的病,恐怕除了找回苏小姐之外,只有冲喜一法能医治了,”说到这,顿了一顿,“这冲喜嘛,自然是给苏老爷冲喜,但并不是要给苏老爷纳妾,而是必须给他娶一门儿媳妇,而且,必须得是申末年辰日辰时生之女子方可,”说完,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一番话,震得我呆呆地愣在原地,便是隔了千年万年才回过神來般,冲喜,居然是冲喜,而且,居然是我,我……我沒听错吧,我的眼震惊地望着那白头老者,这太令我无法相信了……
苏骞陌闻言眉头紧紧皱起,“荒谬,简直就是胡言乱语,”目光从我脸上扫过,神色却极为复杂,
温婉儿此时倒是沉住了气,直直地盯了我一眼后叹了一口气后对赵丽云说道:“大姐,看來,这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然后便坐回座位上,再不语了,
赵丽云微闭起眼后复睁开,“依先生之见,这丫头该与我苏府哪位公子成婚方才能为老爷冲喜,”想來也是沒有办法,想要以此來搏一搏了,我心下一惊,我是从未想过的呀,这事,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老者微微颔首,“此女子的命理与苏老爷相契,而且,无论与哪位公子成婚,皆能为苏老爷冲喜,”
“哦,”赵丽云疑道,片刻后又道:“有劳老先生了,老先生如不嫌弃,就请先到客房稍作歇息吧,”老者答道:“那就有劳夫人了,”于是,有小婢上來领着老者下去了,
一室缄默,
这事情的发展越來越让我吃惊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了,为何是我,为何是我,头隐隐作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