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是缘也是孽……
赵无忧虚弱的眼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冰凉的雨丝顺着唇缝滑落在她干涸的口中:“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的心很累很累。这十几年來…我想的都只有报仇……呵呵。子建。原來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你。”
雨水大了起來。雨水冲刷着整个大地。
赵无忧抬起了自己的手。握住了龙清潭的手:“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对不起二哥。也对不起小乔……呃。凤唯的兵马在…在这……”
沒说完。赵无忧的眼睛就阖了起來。手淡淡地一松。对。错。在人离开的那一瞬间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不是不在乎。可是如果再去计较。那计较纠结的都只是活人罢了。
皇上的攥紧了拳头。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來:“一个人……最终还是我一个人。小乔走了。长啸也走了。连无忧你……都走了。当初四个人之中。就剩下我。一个。一个而已。”
……
“轩辕。”
龙轩辕应声重重地倒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唯有一双薄唇呈青紫色。语芙飞奔到龙轩辕的身边。喊道:“轩辕。轩辕。你醒一醒。”
刚刚他的黑色火焰从哪儿來。那不是任何一种武功能够修炼出來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不是人。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语芙连忙把他号脉。
沒有。什么都号不出來。明明一切都正常。可偏偏却伤成这样。
此时。身边的皇上只是痴痴地抱着无忧公主的尸体。在念念有词。眼中是化不开的孤寂。寂寥。好像其他的事情都与他不相干。哪怕此时昏迷不醒的是他最爱的儿子。
璇玑也跪在旁边。怔怔地看向龙轩辕:“轩辕哥哥。怎么了。轩辕哥哥。”想着。忽然灵光一闪:“对。长歌。长歌还在那个大桶里面。”
璇玑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跑向舞台。她娇小的身材费力地推到木桶。把长歌从木桶里拉了出來。
“长歌。长歌。快救救我的轩辕哥哥。救救我的轩辕哥哥。”璇玑的小手松开了他反绑在身后的绳索。刚要帮长歌撕掉嘴里白布和蒙眼睛的布。
那个人却自顾自地拿掉了。转过身子。此人根本就不是长歌。
“啊。啊。你是谁。长歌呢。长歌。”璇玑吓得连忙往后退。之前。她一直就在大桶之中。根本沒有看清身边人的容貌。她心心念念地就以为他就是长歌。
他拂了拂自己的袖子。纵然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但仍然掩盖不了他的风姿绰约。
语芙抬起头。穿过密密的雨帘。看向站立在舞台中央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唯。
他冷冷地斜睨了一眼早已断气的秦长啸。然后再是皇上怀中的赵无忧。最后眼光和语芙的相接。不屑地说道:“什么情。什么爱。都是假的。看來。今天的一切应该由我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从此天下再也沒有龙诏……只有凤舞九天。”
语芙放下龙轩辕。一步一步走向舞台。眼光直直地盯着凤唯:“凤唯。你也算半个龙诏之人。你的身上也有龙诏国的血。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周围的禁卫已经开始暴动。手中的兵器已经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不信。现在不过是一个敌国之人。他手上又沒有任何令人忌惮的筹码。他们就不信这里几百号人不能制服他。况且。宫外还有胡璃的军队在守候。蓝影已经去宫外传消息了……
“拿下。”韩奕风一声命令下达。几百个人就顺势向舞台冲去。
可是才走了沒几步。就有人被一些滑腻的东西绊住了脚步。摔倒在地上。
“啊。蛇啊。蛇啊。怎么都是蛇。”
“救命。我最怕蛇了。”
几百人的禁卫几乎在瞬间成了一盘散沙。这些蛇群非常勇猛。无论刀剑怎么砍。这些蛇会在下一秒。重新变成了两条蛇。也就是砍得越多。蛇变出來的更多。不仅如此。这些蛇的牙齿十分锐利。咬完人之后。人这部分身体就全部麻痹掉了。
顿时。舞台之下的人群开始混乱起來。纷纷互相践踏。
不知道自己踩的是蛇。还是自己受伤的同伴。亦或者是之前那些昏迷之人。
语芙焦急地对他们喊道:“不要动。停下都停下。”
可是人群之中早已混乱。又有几个人会听她的指挥呢。
语芙攥紧了拳头。蹙着眉头。凝神之中。一道银色的闪电从灰色的天空直直地锤击在地面。
雷声整耳欲聋。竟比蛇更可怕。
语芙急忙冲着胡璃和韩奕风说道:“让所有的人原地坐下。如果不动。这些蛇根本看不见人!”现在她不能方寸太乱龙轩辕暂时醒不过來。她要保护他的一切。包括龙诏国。
胡璃和韩奕风对视一眼。立刻下令:“原地坐下。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军令大过山。此令一下。众人也不管那恼人的蛇。全部齐齐坐在地上。
凤唯的眸底闪过一丝狐疑和惊讶: